方九問一路走來,不住搖頭:“怕死的選擇跳樓,結果,真給摔死了,你說這事……”一步跨進重症監護室,頓時目瞪口呆。
方九問看了看破碎的窗玻璃、門玻璃、儀表玻璃,以及靠牆打鼾的林文秋,皺眉道:“怎麼回事,就這個房間破壞最大?”
筱雪、王可可交換了眼神,點點頭:“是啊。”
“可是這儀表玻璃……”方九問有點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他甩甩頭,懶得去想,上前幾步,拿起武薇薇的右手,按住了她的脈門。
片刻後,方九問長長一歎,說道:“地上涼,把小林叫起來,睡床上去。”
“噯!”兩丫頭笑著點頭。
劍門關正北五公裏處,早已被警方拉出隔離帶。
現場人頭攢動,有地震台的同誌、氣象台的同誌、警察同誌,九局來的最晚。
一幫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到九局來了兩個嬌滴滴的年輕丫頭,頓時都有些不以為然。
不過,兩丫頭都穿著黑色緊身風衣,一個是精幹的短發,冷酷的表情,一個是柔順的長發,甜甜的笑容。
一張黑皮工作證,便將一幫大老爺們兒唬住了。
國安,那是賊神秘的地方。
而且,從一位高階警官的口中得知,這個短發的丫頭竟然是九局局長。
於是,幾名各個部門的公職人員便不敢造次了。
九局趙局長同夏薰居高臨下,觀看了現場。
地震台的磚家說:“方圓五裏,草木付之一炬,一片焦土,正中央,有一直徑十米的焦坑。”
氣象台的磚家說:“大家都傾向隕石,可是隕石在哪呢?”
九局趙局長剛要發表意見,看了眼隔離帶外的那些奮勇向前的媒體,眉頭一皺,道:“請這些媒體和看熱鬧的老百姓全部離開。”
口氣很淡,卻毋庸置疑,現場民警立刻前去安排。
媒體和民眾當然不肯離去,多新鮮的事兒啊,多熱鬧啊,拿到一手資料,吹牛都有資本。
但是,民警一說牽扯到“國家安全”,媒體和民眾便不大情願地走了。
九局趙局長眉頭緊蹙:“各位專家,按照你們的說法,首先可以排除地震,我可以這麼認為嗎?”
地震台的磚家第一個點頭:“沒錯,絕不是地震。”
氣象台的磚家說:“那會是什麼呢?如果是隕石,衛星應該拍得到,地麵也應該留下殘骸。”
“坑裏有什麼?”夏薰問道。
“什麼都沒有。除了燒結的泥土。”
“燒結的泥土?”
“沒錯,高溫可以將泥土燒結。”
趙局長想了想:“小薰,采集一些泥土帶回去分析。”
話音未落,民警領進來一個藝術家打扮的男人,馬臉馬尾巴,身上穿著驢友裝,手裏拿著一張照片。
“趙局長,這個人要見你。”民警說。
“什麼事?”趙局長看著來人。
“是這樣的,我是個驢友,也是攝影愛好者,我拍到了當時的情景。”
趙局長接過照片,夏薰立刻湊了過來,照片是拍立得的那種照片,背景是雄渾挺拔的劍門關,天空純淨如洗,隻有巴掌大的烏雲,烏雲中心垂下一道電蛇,仿佛末世來臨。
“相機呢?有沒有底片和存儲卡?你還看到了什麼?”趙局長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藝術男搖搖頭:“相機毀了,沒有底片和存儲卡,那一刻,電蛇狂舞,我眼中白茫茫一片,耳朵也一下子聽不到任何聲音。”
“大音希聲啊!”氣象台的磚家文縐縐說道。
趙局長說:“留個聯係方式吧!有什麼問題,我們會聯係你,請多配合。”
“配合沒有問題,隻是……”藝術男看了看趙局長手中的照片,“能不能把那個給我,我還沒來得及翻拍。”
“不行。”趙局長毫不猶豫道。
藝術男被“請”了出去,垂頭喪氣離開了。
趙局長看了看在座的領導專家,她豎起一根食指:“一個要求,在沒有統一的口徑之前,任何單位任何部門都無權向外界做出任何解釋。”
說完,她又指著哪位高階警官道:“在向公眾做出解釋之前,這個地方由你們警方負責,不允許任何閑雜人等進入。”
交代完畢,趙局長帶著夏薰離開了。
掛著安全局的特殊牌照的三菱帕傑羅上,趙局長問道:“小薰,這件事你怎麼看?”
“趙局,我也說不清,現場的深坑,周圍的焦跡,這些都符合隕石墜落的特征,但是,沒有找到隕石,還有那張照片。”
“小薰,別忘了我們是九局的人,如果隻是隕石,我們來幹什麼?”
“趙局,您是說又是靈異事件?”
“我也說不好,不過我總覺得,或許從那張照片上,能夠找到一些答案。”
回到九局,最專業的人員利用最專業的軟件,對照片進行了放大和像素提升,趙局長和夏薰看著看著,再也挪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