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秀琴上身前傾,趴在站台上,然後是整個身子,終於,她從站台上站了起來。
不知道她跟賣貨的說了些什麼,很快,她提了一袋子水果,返身走到站台邊緣。
耿秀琴先將水果輕輕丟在軌道上,然後坐在站台邊緣,雙手撐著,跳下軌道地麵,她撿起塑料袋,繼續往前走,到了這邊站台,將盛放水果的塑料袋先放上來,然後退後幾步,衝上來爬上了站台。
耿秀琴剛剛撿起水果,一個警察攔住了她。
視頻中,耿秀琴不住打躬作揖,警察沒有繼續為難她。
耿秀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在視頻中消失了。
聞人沁心、筱雪、王可可都是熱淚盈眶,林文秋眼眶也有點紅。
聞人沁心指著一袋子臍橙道:“原來阿姨就是為了買這個。”
江浸月搖頭哭訴:“媽媽知道我愛吃橙子,可是,我卻不知道她是這樣買的,剛才她來到車廂裏,我還問她衣服為什麼那麼髒,我真是太不懂事了!”
聞人沁心坐到對麵,將江浸月攬在懷中,哽咽道:“小月,你別難過了,你有一個好媽媽,都不知道我們有多羨慕你,我們幾個都沒有媽媽了。”
說著,聞人沁心朝筱雪、王可可看了看,她的話顯然引起了兩個丫頭的共鳴,於是乎,四個丫頭抱頭痛哭。
林文秋托著腦袋,哭笑不得,半晌道:“你們四個哭夠了沒有?好了吧,不然的話,人家還以為我把你們怎麼了呢?”
“這是我們女孩兒家的事,你一邊呆著去。”聞人沁心紅著眼嗬斥道。
“要說我也沒見過媽媽的樣子,要不,我也跟你們抱成一團?”
四個丫頭抬起淚眼看著他,這句話竟然起了作用。
“好了好了,一個個跟淚人兒似的,車廂裏都快發大水了。”林文秋打開塑料袋,拿出一個臍橙:“我給美女們切橙子。”
聞人沁心掏出一包心相印紙巾,一人發了一張,林文秋除外,她擦了擦眼角,然後上前從林文秋手裏接過臍橙,放在小板桌上,轉身提起林文秋的行李箱,道:“走,我送你過去。”
林文秋握著拳,咬牙切齒。
墨西哥,麥德林,一家位於某CBD大樓頂層的俱樂部,一出電梯,就能看到牆上繪著龍舌蘭。
這家叫做龍舌蘭的殺手俱樂部在墨西哥排名前五,世界排名也在五十以內。
這會兒,大廳裏一夥人正在討論著什麼。
十五號人不是禿瓢就是發式怪異,而且五顏六色。
一個馬鬃頭被眾星捧月,顯然是俱樂部核心。
旁邊一個禿瓢道:“豪斯隊長,華夏有句古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人家既然付了錢,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另一邊一個雞窩頭道:“華夏當官的就是有錢,區區一個地級市的副市長,一出手就是二百萬美金,都是民脂民膏吧!”
馬鬃頭微微搖頭:“這些不是咱們考慮的,不過,這筆生意倒是值得慎重考慮一下。”
禿瓢皺起濃眉:“隊長,我不明白,對方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給我兩個兄弟,我去把他搞定。”
“急什麼!”馬鬃頭嗬斥道:“誰敢去華夏的首都搗亂,不要命了?二十年前,盛極一時的影子集團一夜間銷聲匿跡,就是最好的教訓。”
“莫非是地獄?”
馬鬃頭搖搖頭:“應該說,是雇傭兵和殺手組織的地獄。”
“那怎麼辦?咱們不能失信於人吧,既然接了生意,總要對客戶負責。”禿瓢義正辭嚴地說道。
“傻!”馬鬃頭罵了一句,然後他說:“有件事我一直很納悶,咱們在殺手界名聲不顯,那個華夏人為什麼會找上我們,按說兩千萬美金買一條人命,這個價格不低了啊。”
雞窩頭道:“隊長,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馬鬃頭沉吟片刻道:“等等看!客戶是付了定金沒錯,但是,咱們也沒說不幹,咱們也沒說什麼時候幹,再等等看。”
“隊長英明。”十四個人不約而同豎起大拇指。
馬鬃頭矜持地笑著,用手指戳了戳腦殼:“記住一點,任何事都要經過大腦,要分析要判斷,要……”
隊長教育手下的話音未落,門口響起一陣劈裏啪啦的槍聲,通透的玻璃門碎了一地,一隊數十個男人闖了進來,墨鏡西裝,手上都端著微衝。
一個殺手反應較快,然而,他剛剛拔出手槍,就被打成了篩子。
其它殺手紛紛雙手抱頭,馬鬃頭澀聲問道:“那條道上的朋友?”
西裝男們有條不紊地給殺手們繳械、反剪雙臂,並用紮帶紮住他們的手腕。
做完這一切,一個西裝男咧嘴冷笑,露出一排雪白整齊的牙齒:“清道夫,專門清理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