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自己來過這裏,還同外公夜遊花園,一切仿佛就在昨天,轉眼之間,草木依舊,人卻陰陽相隔。
林文秋仰著頭,眼淚還是不知不覺滑出眼眶,順著鬢角,流過耳朵……
門外響起汽車引擎聲,林文秋扭頭看去,下車的竟是德古拉。
林文秋不由看向腕表,原來竟是淩晨兩點,自己一站就是三個小時。
“小林。”
“德古拉。”
林文秋上前拉住德古拉的手:“走,跟我去看看外公。”
“先生……”德古拉走在路上,欲言又止。
林文秋明白德古拉的意思,他道:“暫時沒有發現什麼疑點,人還在冰庫,就是等你回來再商量一下。”
“傑克呢?”
“睡了。”
“他也真能睡得著。”
“他也累得不輕。”
“嘶……”德古拉詫異地看著林文秋,“你對他的印象改觀了?”
“他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
“見到你爸爸了吧,什麼結果,他願意出來嗎?”
“一提就是一肚子氣。”
“哦?”
林文秋擺擺手:“下來再說吧。”
兩人走進冰庫,德古拉一眼看到躺在水晶棺中的赫萊頓,不由悲從中來。
一向樂觀幽默豁達的德古拉,伏在水晶棺蓋上嚎啕大哭,淚水打在棺蓋上足有銅錢那麼大。
林文秋記得德古拉曾經提過,他跟著赫萊頓超過二十年,兩人名為主仆,情同摯友,這份感情,哪怕是父子兄弟都無法比擬。
看著德古拉哭得撕心裂肺,林文秋正要上前安慰,德古拉卻止住了哭泣,擦幹眼淚道:“小林,我想看看先生的遺體。”
林文秋哪有二話,他想,德古拉應該對外公極為熟悉,或許能夠發現什麼異常。
幫著德古拉打開棺蓋,德古拉翻來覆去檢查,折騰了十幾分鍾,最終攤攤手,表示沒有任何發現。
將赫萊頓的遺體放好,將蓋子蓋上,林文秋請教德古拉,還需要準備什麼?
德古拉想了想道:“還有幾個重量級的人物,你需要親自通知。”
跟著德古拉來到外公書房,德古拉給了幾個人的身份和聯係方式,林文秋一看,都是在那次打獵中有過一麵之緣的。
林文秋按照德古拉的要求,用赫萊頓的座機,第一個給副總統打了過去。
副總統說:“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難過,也很遺憾,屆時我一定出席。”
接下來的軍火商、石油大亨、製造業巨頭都是同樣的態度。
很快,林文秋看到了最後一個名字——陳振東。
林文秋撥通了電話,那邊很快接了:“小林,你好,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您都知道了。”
“太突然了,我很遺憾,你也要節哀順變。”
“謝謝,葬禮就是明天上午,地點是聖母瑪利亞教堂。”
“知道了,一定不會缺席。”
林文秋又說了幾個“謝謝”,方才掛斷電話。
與此同時,特倫頓一處秘密的為愛劈高檔會所內,陳振東、副總統竟然相對而坐,他們腿上各坐著一個身穿漁網的風騷亞裔女郎。
陳振東收了手機,冷笑幾聲:“副總統閣下,林文秋做夢也想不到咱們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