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林文秋思路跳的太快,高秦升一下子沒跟上節奏,半晌才道:“都是知天命的年齡了,就那麼回事唄。”
“知足就好,先掛了啊!”林文秋收了手機,看著筱雪道:“董秘。”
“什麼?”黑暗中,筱雪的眼眸亮如星辰。
“董事長在喊董秘,你難道忘了自己的職位?”駕駛位上,王可可調笑道。
筱雪哭笑不得:“抱歉,第一次聽人這麼叫我。董事長,有什麼吩咐?”
起初兩人一本正經,接著都忍俊不禁笑開了。
笑了一陣,林文秋道:“剛剛高秦升跟我說了,地熱城現在是政府資產,決定八月中旬麵向社會拍賣,你留心一下,到時候把它拍下來,就可以天天泡溫泉了。”
“那得多少錢啊?”
“這個現在還不是很清楚。”
“哦。”筱雪撅起了小嘴,可愛的林文秋都想親上一口。
“回吧,誰來開回去?”林文秋問道。
“讓倩姐來吧,我發現她比我有天分,就這一會兒,開得都比我好了。”
“哪裏,咱們是半斤八兩。”
“可可,那你開回去吧,路過診所,把筱雪放下來。”
筱雪剛想反對,還是咬著嘴唇忍住了,自己既然接受了這位嫂子,人家又是小別勝新婚,自己不應該總是當電燈泡。
王可可意味深長地看了林文秋一眼,以考試要求的規範步驟,有條不紊地啟動了車子。
江灘別墅,孫成剛的家。
露台亮著燈,除了孫成剛,還有一個穿著襯衣西褲的年輕人,他是孫成剛的文字秘書韓琦。
韓琦同老板形影不離好幾天了,確切的講,是從收到陳勝幫失敗消息的那一刻起,他就沒讓孫成剛離開過他的視線。
聽說林文秋略施小計,就將堂堂陳勝幫老大的親弟弟送進了監獄,韓琦嚇壞了。
得悉林文秋飛回內地拍廣告的一刻,韓琦便如坐針氈。
短短兩日,韓秘書已經煎熬的眼眶通紅、蓬頭垢麵、胡子拉碴。
“老板,你說林文秋會不會來?”韓秘書灌了一口紅酒,忍不住問道。
“瞧你那點出息,怕什麼,咱們是法治社會,殺人是要償命的。”孫成剛對這個秘書頗有些失望。
“倒不至於殺我。不過,您一點都不怕?”
“不怕告訴你,你老板我都死過一次了。”說著,孫成剛解開襯衣袖扣,那裏果然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老板,你要想開呀。”韓琦動容道。
孫成剛點點頭:“那小子害死了小亮,我報仇那是天經地義,你不過是受我指使,冤有頭債有主,他不能把你怎麼樣。”
“老板,要不是我……”
“甭說了,我明白,你上有老下有小嘛!”
韓琦嘴唇一陣顫抖,金絲眼鏡蒙上了一層霧氣,他摘下來擦了擦又戴上了,道:“老板,你說林文秋會不會來?”
“那小子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主兒,以我的了解,他一定會來。”
“那怎麼辦,要不咱們報警吧,以您的職位,可以要求市局二十四小時保護。”韓琦急切道。
孫成剛搖搖頭:“小韓,給你一句忠告,誰都信不過,隻有靠自己。”
“您何出此言?”
“公安係統靠不住啊!”
“怎麼會?雖然張書記跟您政見不和,但是如今的代局長黃金龍是您的麾下,怎麼可能靠不住呢?”
“黃金龍是個聰明人,他依附於我,完全是出於利益,那時候,我還是堂堂省委書記的女婿,如今……此一時彼一時啊!”言語間,孫成剛有說不盡的惆悵落寞。
老板如此,秘書何嚐不是?韓琦心中的失落不比孫成剛少。
“那林文秋如果登門,咱們怎麼應對?”
“不怕,我早有準備,即便要不了他的命,也要讓他脫層皮。”
孫成剛眺望暗夜中的江麵,眼中閃過一道冷冽光芒,韓秘書突然發現,自己對老板的了解還是太膚淺了啊。
陳天的生辰在七月底,今年是六十歲,算是大壽,洪公館所有人都動了起來,緊鑼密鼓籌劃著。
陳天在港都經營多年,各行各界都有不少朋友,陳天估摸著自己是活不到七十了,所以並不反對搞的隆重高調一點。
林文秋回內地之後,陳丹東寸步不離公館,讓陳天沒有任何偷食的機會。
這天吃晚飯的時候,陳天問兒子:“大東啊,最近怎麼沒有見到嬌嬌和陳欣?”
“幹什麼?”陳丹東沒好氣道:“你呀,一撅腚,我就知道你想什麼?”
“混蛋,沒大沒小的,有這麼跟老子說話的嗎?”
陳丹東嬉皮笑臉道:“你現在就是個老小孩,還控製不住自己,秋哥說了,在原則問題上,決不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