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浩仁指頭被接上了,裏麵打了鋼針,因為這個傷,不但沒進看守所,還能住院。
賴浩仁並不知道自己僥幸逃過一劫,因為張猛打過招呼,若是他進了看守所,保管把他整的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這麼一來,似乎還得感謝林文秋。當真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啊!”病房裏,賴浩仁靠在床頭搖頭晃腦,一看到腫起的青黑食指,想到這個,賴浩仁不禁笑了,然後就覺得自己挺樂觀!
賴浩仁將整件事擼了不止一遍,殺人未遂而已,無期,頂天了。
隻要不死,就有機會。
醫生跟他講了,指頭裏的鋼針最多一年就要取出來,一年,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盼頭啊!
“林文秋,這次搞不死我,叔叔還得陪你玩。”
急診觀察室,一個大房間,十幾張病床,地熱城受傷的保安都在這裏,不是臥床靜養,就是打點消炎針什麼的。
曾洪剛也躺在那兒,小媚在一旁伺候著,妹妹沉冤得雪,小媚總是喜滋滋的。
大夥七嘴八舌聊著林文秋的身手。
一個說:“林文秋年紀輕輕,怎麼那麼能打,簡直就是趙子龍那樣的萬人敵嘛!”
另一個說:“去,趙子龍隻會殺人,有救人的本領嗎?我看哪!咱們這位秋哥不但身具趙雲之勇,還有華佗之術。”
“說的沒錯,這個秋哥不簡單,你們可能已經聽說了,被澆進混凝土扔到河裏都死不了,這還是人嘛!”
大夥兒正議論著,祝榮浩推門進來,而且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哥哥們,感覺怎麼樣啊?”祝榮浩不知道從哪兒借來一台小板車,拉了一車的純奶、水果。
“榮哥,您這是……”曾洪剛馬上支起身子。
祝榮浩憨笑:“當然是來看望你們這些傷病員啊,這都是秋哥交代的,你們的醫藥費都結了,他本來要來,可是明天就要奔赴考場,實在抽不開身,還請各位諒解。”
“榮哥這是什麼話?秋哥那麼忙,還想著我們這些手下敗將,我們實在無地自容。”曾洪剛道。
“就是的,秋哥榮哥這麼講究,我們沒什麼手藝,都是混社會的,如果榮哥不嫌棄,我們以後就跟著二位。”
“是啊,賴浩仁徹底玩完了,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吃飯,是得考慮下家了。”
“你他媽這麼含蓄幹什麼,直接請榮哥收下咱們不就得了?”
祝榮浩心頭暗喜,麵上卻不動聲色,“哎哎,哥們聽我豬頭說兩句,哥哥們的信任抬愛,我非常感動,但是,大家也應該清楚,秋哥雖然接了武哥的位置,可那是勉為其難,誰都知道他誌不在此,他注定是一條龍,區區春陽縣的水太淺了。”
曾洪剛心直口快道:“秋哥沒空,我們就跟著榮哥您。”
“我啊,誌大才疏,沒什麼大出息,倒是有心同大夥結為兄弟,共創一番事業,可是眼下,的確沒有那麼多的位置啊。”
曾洪剛道:“榮哥是嫌我們底子不幹淨,隻會好勇鬥狠?其實,我們都是被生活所逼,如果能有一份正正經經的收入,誰願意打打殺殺?”
祝榮浩依舊沒有表態:“各位好好休養,容我回去跟大哥商量商量。”
祝榮浩一走,大夥再次議論開了。
“祝榮浩說的不錯,林文秋不屬於春陽縣,是龍,自然要去更廣闊的天空搏擊。那麼,林文秋一走,這春陽縣會是誰當家呢?”
“廢話,當然是祝榮浩咯。”
“唉,可惜人家不收咱們。”
“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跟著一個二十不到的大哥,也怪別扭的。”
“別扭?現在是什麼社會,年齡是個屁,一切以實力說話。”
一直沉默寡言的曾洪剛眉頭一展:“大夥有沒有看過《投名狀》?”
“看過,不過一直不明白這個片名是啥意思?”
曾洪剛道:“入夥是要帶著投名狀的,就是人家想要,而又能表達咱們誠意的東西。”
“那是什麼?”
“我正在想。”
這時,曾洪剛的女朋友小媚推門走了進來,豎起兩根玉指:“有兩個消息,你們先聽哪一個?”
“隨便。”眾人異口同聲。
小媚妖妖一笑:“第一件,秋哥不但給大夥兒結了醫藥費,還留下了不菲的營養費。”
“什麼?”曾洪剛失神道,大夥兒也一個個動容不已。
小媚待大家消化了這個消息,道出第二個:“咱們大家的老板賴浩仁也住這家醫院,他剛剛接上了手指頭。”
啪……
曾洪剛打了一個脆脆的響指:“投名狀有了。”
這天下午,是高三年級返校報到的日子。
大夥回到各自班級,領取準考證,聆聽班主任宣讀高考中各種注意事項,然後自己在外圍熟悉考場。
下午四點,春陽縣一中第一支火箭隊最後一次集合。
雖然林文秋是隊長,但是,除了冉欣月、王可可、聞人沁心、筱雪幾個,剩下的絕大部分,林文秋都叫不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