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深深皺眉,微微搖頭。
張二狗頓時淚如泉湧,卻是發不出高亢的哭聲:“為什麼,整整一下午,傳單發出幾百張,問過無數人,為什麼就沒有任何音信,為什麼就找不到呢?”
說到最後,張二狗拚命的揪著頭發,敲打腦袋。
李偉抱住張二狗:“哥,你別這樣,我們再找找,再找找。”
張二狗看著李偉,無語凝噎。
林文秋臨睡前接到韋索的電話,韋索說:“秋哥,我剛剛收到消息,張二狗從焦秋生那裏抽走了股份,跟李偉一起離開了。”
“哦,知道為什麼嗎?”
“好像是張二狗厭倦了江湖,想跟家人一起過平靜的日子。”
“金盆洗手?想得也忒簡單了,豬頭那筆賬還沒跟他清算呢!”
“隻要秋哥你一句話,我現在就把他提溜到你麵前。”
林文秋笑了笑:“倒是不急,再說吧,謝謝了。”
韋索道:“秋哥,我能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賜,所以,你不用跟我客氣,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嗬嗬,好的,先再見啊。”放下手機,林文秋喃喃自語:“厭倦江湖,想過平靜的日子,莫非張二狗受了什麼刺激,悟到了什麼?”
林文秋搖搖頭,看看腕表,都晚上十一點了,他在床上躺下,閉目冥想,九陽功、六脈神針、逆天訣,還有形意拳、八極拳,所有的心訣、招式都在心中過一遍,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林文秋感覺自己在飛,這是一處浩渺無盡的空間,點綴著無數光點,就像璀璨的星河。
林文秋感覺自己飛的極快,瞬息千裏都不足形容,但是,星河似乎更加的浩淼無邊,深邃難測。
林文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飛,終點又在何處,就是一直往前,再往前。
終於,前方似乎出現一輪太陽,沒有溫度,卻白的晃眼。
下一刻,林文秋飛了進去,突然,天幕上就閃現出一個一個片段。
一個金發碧眼的美麗女人抱著繈褓,含淚親吻一口,將繈褓戀戀不舍的交給一個年輕男人。
下一刻,女人胸口出現一個雞蛋大小的血洞,她倒了下去,無力的衝前方伸出手。
緊接著,奔跑中的年輕男人被一槍穿透,懷裏的繈褓也被鮮血染紅。
“媽,爸……”林文秋猛然坐起,抓著撕裂般痛楚的心口,大口喘氣。
林文秋見過母親露絲的照片,夢中的美麗女人就是她,而那個年輕男子正是林戰天。
夢到二人中槍,林文秋的心仿佛也被子彈穿透。
林文秋很確定,這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真實事件,自己當時一直就在某處目睹著這一切,而這一切一直存儲在自己的腦海中,在記憶深處。
掐指算算,當時自己剛剛滿月,視力都還沒發育,遑論記憶力。
匪夷所思。
看看時間才是早上五點,林文秋卻再無睡意,於是打開電腦,向度娘和穀歌詢問有關人類大腦的所有資料。
時間來到周一早上八點。
張二狗、李偉兩人又找了整整一宿,天快亮的時候,張二狗步履蹣跚回到小院,刀疤臉上寫著深深的絕望。
“二狗哥,我買了早餐,”李偉迎出來,突然指著他半白的頭發,大驚:“你……”
張二狗一下子跌坐在地,揪住他一夜半白的頭發,失聲痛哭:“報應啊,小菊沒了……”
李偉上前擁住張二狗:“二狗哥,你不要這樣,你振作一點,也許她隻是貪玩,去了哪個同學家裏,手機又正好沒電,咱們再找找,不行就報警。”
“報警?”張二狗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眼,詫異地看了眼李偉,這兩個字於他而言太過陌生,不過,他很快點點頭:“對,報警,向警察求助!”
林文秋第一節課間接到阮靚的電話,阮靚開口就說:“林文秋,牛誌傑瘋了。”
“什麼?瘋了?確認了嗎?”
“沒錯,剛剛確認。”
林文秋咬了咬牙:“有內鬼,一定是有人通風報信,說咱們探視過牛誌傑,咱們低估了焦秋生的實力啊。”
“這都是懷疑,證據呢?那可是省管監獄,焦秋生有多大能量?”
林文秋歎道:“人證瘋了,線索斷了。”
“也許是你多想了。”
“不,幫我查一個人。”
“誰?”
“張猛。”
“長什麼樣兒?”
“不知道,我隻聽過他的聲音,隻要再聽到,我一定能夠辨認出來。”
“這難度也太大了吧,我總不能把所有叫張猛的都抓過來,然後說話給你聽吧!”
“先留意吧。”
“這還差不多,掛了。”阮靚掛了電話,突然迎麵看到一張熟悉的刀疤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