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秋竊笑著俯身推開門，龔雪臻嫣然一笑，道一聲“謝謝”，然後爬上副駕。
待龔雪臻坐好，並且紮上安全帶，林文秋才問：“怎麼走？”
龔雪臻水蔥般玉指向前一送：“一路向西。”
電視台大樓上，李根碩盯著大切諾基的雙目幾欲噴火，將這副車牌牢牢記在了心中。
龔雪臻口中的農家樂位於縣城西郊城鄉結合部，一片農田被籬笆牆圈起，到處掛著大紅燈籠，遠遠地，看到了大門。
林文秋扭頭看著龔雪臻，問道：“你說這家叫個什麼名兒？”
“野百合農家樂啊。”龔雪臻說道。
“你自己看看。”
夜色中，LED燈拚成的字壞了幾組，隻剩下“野合農家”四個字。
龔雪臻俏臉一熱，瞄了眼一臉玩味的林文秋，神色不大自然，解釋道：“是燈壞了。”
“壞的真巧，更加恰如其分了。”林文秋撇著嘴說，接著又搖搖頭：“這地兒陰氣挺重。”
“噗嗤……”龔雪臻笑顏如花：“堂堂秋哥，還怕小女子吃了你不成？”
林文秋搖搖頭：“就怕情不自禁，底線失守。”
龔雪臻一陣前合後仰花枝亂顫，擦了擦眼角，才道：“那就夠我驕傲一陣子咯。”
看著此時此刻的龔雪臻，林文秋沒來由地想到了“純真”二字。
林文秋雖然住在小縣城，卻是第一次來農家樂消費，感覺蠻有特色。
木柱和麥草搭建的帳篷，荊釵布裙的服務員，鄉土風味的農家菜。
不一會兒，磨盤桌麵上擺了七八個盤子，一瓶自釀的葡萄酒。
服務員出去後，龔雪臻緊挨著林文秋坐下了，昏黃的電燈泡下，明眸皓齒，秋波粉麵。
龔雪臻施施然從包裏掏出一瓶紅酒：“秋哥，咱喝這個。”
林文秋笑道：“你是何居心？莫不是想要灌倒我，意圖不軌？”
“你怎麼知道？”這會兒，她的笑點很低。
林文秋抓住酒瓶，用開瓶器取掉木塞，給二人倒滿，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龔雪臻端起樹脂酒杯，眸中水波流動：“秋哥，要是我倒了，你不會不管人家吧。”
“怎麼會不管？這麼漂亮，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你舍得嗎？”
“我缺錢。”
二人開懷大笑，推杯換盞，林文秋不認識的菜，龔雪臻一個個介紹。
灰灰菜，黃花菜，雪裏紅，蕨根粉，餄餎，驢肉火燒……
也許，初春夜晚仍舊清冷，帳篷裏沒有取暖設施；也許，涼菜太多，酒水也是冷的；也許……
總之，龔雪臻挨得越來越近，而林文秋似乎也拒絕得不甚強烈。
縣委家屬院。
冉坤推開家門，女兒冉欣月正在趴在沙發上看平板。
“爸。”冉欣月起身，接過冉坤的公文包和大衣，冉坤換鞋進屋。
“洗手，我去盛飯。”
“好。”冉坤笑了笑，隨口問道：“上網看什麼呢？”
冉欣月道：“我在查，在國外生活都要注意些什麼？”
“國外？”冉坤停下腳步。
冉欣月點點頭。
“你想出國？”冉坤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