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偽飾,又換了一套衣服,林文秋往鏡子麵前一站,頓時歎為觀止,對南茜的觀感大不相同。
不得不佩服,由衷佩服。
變態,也要有變態的資本。
南茜的確有這種資本,他的十指白皙修長,指甲更長,還貼著碎鑽,然而,不可否認,這是一雙足以化腐朽為神奇的手。
經過南茜這個死人妖一陣捯飭,林文秋發現,如今的自己,就像在渣滓洞飽受折磨,即將奔赴刑場的我黨英烈,蒙混一個被仇恨蒙蔽雙眼、身心脆弱幾近崩潰的華彪,那是綽綽有餘。
穿上防彈馬甲,套上血衣,綁上繩子,試了幾次,一掙就脫。
林文秋很滿意,極其滿意,衝南茜伸出右手。
南茜隻是伸出無名指和尾指讓林文秋捉住,忸怩道:“人家是個很保守的淫。”
“我吐!”林文秋忍著膈應,心中大罵:你丫的就能裝,剛才不知道占了老子多少便宜!他清了清嗓子:“謝謝你南茜。”
南茜“笑顏如花”:“不要叫人家名字啦,人家不喜歡,你叫我茜茜,叫我姐姐。”
麵對南茜一張被厚厚脂粉覆蓋著的“俏臉”,盡管林文秋昨晚沒吃什麼主食,胃裏也在反複翻騰。
“茜茜,別搞秋哥了。”
終於,救星駕到,苗德龍推門走了進來,後麵跟著邱大發、梅若華。
南茜似乎有些失望,麻利的收拾好了東西,提起一隻猩紅的大皮箱子,路過林文秋身旁時,停下腳步,道:“小林楓,記著姐姐電話,下次來省城,一定跟姐姐聯係。”
林文秋擠出一絲勉強的不能再勉強的笑容。
突然,南茜踮起腳尖,在他側臉上嘬了一口。
林文秋本能的虎軀一震,菊花一緊。
南茜已“翩然”而去。
六個人,兩輛車,五點,準時上路。
大切諾基由李虎駕駛,載著祝榮浩。
林文秋乘坐的是一輛深綠色蘭德酷路澤,梅若華充作司機。
清晨五點,行將拂曉,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分,不過路燈很亮。
兩輛車後,還有一輛掛著武警牌照的牧馬人,陳嬌嬌、林戰天遠遠綴著。
車上,三人為林文秋準備了豐盛早餐,林文秋開玩笑道:“這斷頭飯我可吃不下。”
“小林!別胡說”
邱大發卻是眼眶一紅,責怪道。
“好了好了。”林文秋哭笑不得:“開個玩笑而已,不要這麼淒淒慘慘的,真跟送行似的,放心吧,絕不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我保證。”
“你還說!”邱大發抹了一把眼角:“小林,好歹也吃點墊墊底。”
林文秋噗嗤一笑:“做鬼也不能做個餓死鬼,是麼?”
“小林!”梅若華也受不了了。
林文秋馬上投降:“不是我不吃,實在是怕花了妝,被華彪看出破綻,那就因小失大了。”
“秋哥,你時時處處為我們著想,我們……”邱大發泣不成聲。
梅若華道:“大恩大德,我們銘記於心。”
林文秋搖搖頭,索性不再說話,三位哥哥很敏感,都快哭成淚人兒了。
五點五十,兩輛車停在西郊垃圾處理廠入口處。
說是入口,其實整個處理廠四麵開闊,根本不設防,隻是這一側有條可供小車來去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