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剛剛回到酒吧,就接到了阮遒的電話。
李強心知肚明,阮遒這是要興師問罪呢!不過,他還是明知故問:“老哥,找我有事?”
“強子,你不地道,這不是耍老哥嘛!”
“老哥,啥意思,我不明白。”
“不明白?張書記兒子的奸,是我能捉的?你這不是害我嗎?”
“天地良心,我哪兒知道是他?再說了,張書記的兒子又怎麼了?王子犯法,還與民同罪呢!嗨,算了,你肯定沒把他怎麼樣,這件事就這樣吧!”
“哎,我這杆槍還好使吧!”
“嗯?老阮,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強子,雖然我隻是一個小小派出所所長,雖然知道你李老板看不起我,這些都不重要。我老了,隻想安穩的站完最後一班崗,以後不要給我找事。”
“行了行了,再見。”
李強煩得不得了,這阮遒就是倚老賣老,見到老爸就像一條哈巴狗,他搖搖頭,給孫亮彙報了一下。
孫亮聽完之後,淡淡道:“我知道了,反正我就是想惡心惡心他。”
“明白,那咱們下一步……”
“靜觀其變。”
市立醫院。
殷彩霞被簡單處理之後就推出了手術室,在門口看到了一臉焦急的丈夫。
夫妻倆的手緊緊抓在了一起,殷彩霞哽咽道:“老公,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什麼傻話,不是好好的嗎?你受苦了,咱們的兒子很健康,她眼睛像你,耳朵像我……”
殷彩霞聽得眼淚滾滾,楚雲飛也哽咽的說不下去。
“雲飛。”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楚雲飛急忙轉身,伸出手道:“劉院長,您好。”
“我都退休十年了,叫我老劉就好。倒是你,現場成了二號首長了。”
“您就別取笑我了。”
劉墉笑著點點頭:“彩霞沒事,你就放心吧!說起來,這次你得好好謝謝那個仗義出手的路人,他的手法相當老練,處理也無可挑剔。”
楚雲飛目光冰冷:“可是,我更想找出那個無良的出租車司機。”
殷彩霞拉著丈夫的衣袖搖了搖:“老公,算了,就算為了孩子積福,倒是那個幫助我的小夥子,說什麼也要好好謝謝人家。”
楚雲飛溫柔一笑,拉起妻子的手:“你累了,先休息一會兒。”
殷彩霞搖搖頭:“我一點也不累,那個小夥子自稱是醫生,可是我看他根本連二十歲都沒有,長得很帥氣,還有,他好像有氣功。”
“氣功?”楚雲飛和劉墉聽得目瞪口呆。
還是劉墉先反映過來,他道:“雲飛,先送彩霞回病房,咱們一會在病房裏聊。”
張少堂將普桑駛入醫院地下停車場,三人走進負二層的電梯,直奔腫瘤病區。
到了這裏,江浸月便是輕車熟路,在前麵帶起了路來。
張少堂手裏提著牛奶果籃,這一切都是張少堂埋單,江浸月卻一個勁向林文秋道謝,將張少堂搞得好不鬱悶。
江浸月的母親在74號床,這是一間三人間,裏麵帶有衛生間,推開門,房間裏充斥著濃烈的84味道。
江浸月的母親是在靠牆臨窗的床上,中間那張床空著,挨著門的那張床是一位老太太。
江浸月的母親一直看著窗外,直到聽到女兒的叫聲,才緩緩回過頭來,她骨瘦如柴,眼窩深陷,嘴巴微微張著,似乎呼吸都很困難。
林文秋和張邵龍對望一眼,都明白彼此的想法,這人已經病入膏肓。
“是小月啊。”小月母親的嗓音有些嘶啞,說話都氣喘籲籲,朝女兒伸出一隻皮包骨頭的手。
“媽……”江浸月抓起母親冰涼瘦削的手掌,未語淚先流。
母親抬手擦去女兒眼睛的淚珠,搖頭柔聲道:“傻孩子,哭什麼?媽不是好好的嗎?”
江浸月將那隻手掌按在自己的臉蛋上:“媽,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如果有,一定要告訴我。”
“嗯。”母親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這會兒怎麼有空,不用上班嗎?”
“我……我請假了。”江浸月眼中一陣閃爍。
小月母親這才注意到跟著女兒的一對年輕人:“你們是?”
林文秋一把將張少堂推到前麵,張少堂手中提著禮品,他道:“哦,阿姨,我們是小月的同事,今天休假,就跟她來看看您。”
小月母親看了眼張少堂手中提的東西,責怪道:“你們能來看我,我就感激不盡了,還破費什麼?再說了,小月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能吃。”
張少堂笑道:“一點心意而已。”他放下東西,來到病床的另一側,道:“阿姨,你一定不要悲觀,要好起來,為了你的女兒,你也不能放棄。”
小月母女倆相對淚眼,小月母親哭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活著,根本就是女兒的拖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