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哪裏？”
“不知道。”
“誰讓你賣花的。”
“大媽媽……”小女孩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我不能說，我該走了。”
阮靚這時候正好回來，看到小女孩推門，她道：“小妹妹，你這就要走？”
“謝謝大姐姐。”小女孩鞠躬道。
阮靚將她拉回車裏，將一瓶熱奶茶遞到她手中，又從塑料袋裏拿出一套衣服，在小女孩身上比劃著。
“這是給我的？”小女孩不敢相信。
阮靚點點頭：“你穿那麼少，一定很冷，我也沒那麼多時間，這些都是地攤貨，不值錢，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林文秋看到有毛衣毛褲，還有棉外套加厚褲子，他讚許的點點頭：“一定合適。”
“姐姐幫你換上試試？”阮靚試探著問道。
小女孩咬著嘴唇，眼眶通紅，沒有說話。
“林文秋，你出去，沒看到女孩子要換衣服？”阮靚命令道。
林文秋搖搖頭，推門下車，下意識摸出一隻煙點上。
心頭有些煩悶，怎麼樣才能幫助小女孩呢？
“你普度不了眾生。”師父的話言猶在耳，可是，林文秋他遇到不平事，就想管，遇到可憐人，也想管。
沒錯，我普度不了眾生，但是，一人，我也要度！想到這裏，林文秋狠狠掐滅了沒抽一口的煙卷。
阮靚敲著窗子，朝林文秋勾手指。
林文秋拉門，頓時目瞪口呆。
小女孩穿上了暖和靚麗的新衣，臉蛋被擦幹淨了，略施粉黛，亂糟糟幹枯的頭發被弄濕，紮成兩個小辮子，是那種水果糖裝飾的皮筋。
如此打扮，小女孩變成了公主，若不是臉色晦暗，還有手上臉上的凍瘡的話。
小女孩應該很久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溫情了，隻是一個勁的流淚，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麼，道：“我真的該走了，謝謝大哥哥大姐姐。”
小女孩推開車門，朝二人鞠了個躬，很快消失在北平街的人流中。
阮靚深深歎了口氣，看著林文秋道：“你為什麼？同情？”
林文秋道：“她讓我想起了妹妹，如果沒人同情，我擔心她會像賣火柴的小女孩。”
“但是，你這樣幫不了她，還有可能令她陷入萬劫不複。”
“為什麼？”
“道理很簡單。”阮靚將鬢角散亂的發絲掠至耳後，道：“今天她賣了這麼多錢，也許會受到表揚，但是明天，管理者就會給她定更高的任務，完不成就會受到責罰。”
“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是按照常理推斷來的。”
林文秋眯起了眼睛：“你又為什麼對她那麼好？也是同情？”
“同情有一點，更多的是受到你的感染，但是，不怕告訴你，我在查案，我懷疑這些孩子都是被人拐賣的。”
“你怎麼查？”
“給孩子紮頭發的水果糖裏有竊聽器和追蹤器。”
“原來你早有預謀。”
“人販子是可惡，管理這些孩子的人也泯滅人性，我要讓這些人接受法律的製裁。”阮靚點點頭，接著話鋒一轉：“可是，局裏根本不同意我辦這個案子，我是孤軍奮戰，沒有任何支援。”
“我幫你。”
“好。”阮靚毫不猶豫道，然後打開手機，遞給林文秋：“你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