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明說完就往外走，走到門口被烏劊叫住：“高局長，你的意思是……”
“放你大假。”
“不是下崗吧。”
高兆明冷笑道：“拿倒不至於。”
烏劊道：“那……我的槍……”
“那是個惹事的玩意，我給你繳了。”說完了，高兆明拉開門，匆匆而去。
帶著口罩白帽子的林文秋走進單間病房，烏劊正靠在床頭雙手捂臉。
王八蛋，龜兒子，你也有今天！林文秋心中一陣咬牙切齒，他今天可是來痛打落水狗來的。
“查房。”林文秋的聲音很機械。
“滾蛋。”烏劊怒吼。
“什麼？”林文秋沒整明白。
“滾蛋，我叫你滾蛋……”
林文秋臉色一寒，很快就怒極而笑：“有病吧。”說完有搖頭：“我這不是廢話嗎，沒病住什麼醫院？”
烏劊已經氣急敗壞了，瞪視著年輕的醫生：“你不走是吧，信不信我……我……”
“你怎麼樣？”林文秋一把撕掉烏劊臉上的紗布，烏劊雙手攏著麵部，疼的大叫。
“啊……嘶……你……”
林文秋一把打開烏劊的手：“讓我看看，都說了是查房的，不讓我看，怎麼知道你恢複的好不好？”
烏劊鼻梁骨已經被扶正，不過鼻頭腫的就像一個包子，林文秋差點就笑場了。
烏劊一個勁喘著粗氣，覺著這個年輕的小醫生夠衝，比自己還衝。
林文秋搖搖頭：“你不是想把我怎麼樣嗎？警察了不起，還想打醫生？不想治就滾蛋。”
林文秋說一句話，戳一下腦袋，烏劊真被震住了。
“還橫不？”
烏劊撇著嘴搖搖頭。
“還有哪裏有傷？”
烏劊乖乖地撩起衣服下擺，露出了黝黑的肚皮。
林文秋手掌按上去，烏劊立刻發出痛呼：“疼疼疼……”
林文秋還是拍了兩下，看到烏劊迸出眼淚，這才作罷。
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掛在床頭的病例，林文秋隨口問道：“怎麼弄的？”
“被人打的。”烏劊聲音很低，估計自己也羞於啟齒。
林文秋大驚小怪道：“襲警？什麼人這麼大膽？還有沒有王法？”
“唉……”烏劊熱淚盈眶，也不是感動的，還是疼的，總之是看著林文秋道：“小大夫，你真有正義感。”
林文秋不假辭色：“好了，既來之則安之，我不管你在外麵怎麼威風，到了這就是病人，老老實實的，服從醫院的各項規定，不要弄得天怒人怨。”
“噯。”
正說著話，一個小護士走進來換藥，一眼看到林文秋，笑著打招呼：“林大夫，你好。”
林文秋一把接過藥水瓶：“你去吧，我來。”
小護士臉蛋一紅：“謝謝。”轉身就走。
林文秋熟練地換了藥水，麵無表情的出門了。
烏劊看著林文秋的身影，總覺得有些麵熟，不過也沒有深究，因為一件更嚴重更煩心事盤亙在腦海裏，自己會不會下崗呢？
走出病房，過了一個拐角，林文秋就扶著牆大笑起來，笑得自己都站不住了，真是太他媽解氣了。
幾個深吸緩呼，來到專家門診窗口，王靖康已經開始坐診，隊伍一直排到大廳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