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開口回答,就又聽到少年叫道。
“老師……”
不停歇的,一聲又一聲的,粘膩的呼喊充滿整間房子,連空氣中的因子都仿佛在騷動不安。
林辛不知為何,心底直發麻。他覺得不對勁。
“老師,老師……”
這叫聲不是對著他而發的,林辛可以確定。這更像是少年無意識的呢喃,夾雜著一陣陣低沉壓抑的喘熄聲,襲上林辛的耳膜,驚起一陣戰栗。
他忘了出聲,忘了換鞋,兩腳直打哆嗦,艱難地、安靜地步步朝向房間走去。
葉維可躺在床上,臉上蓋著林辛的睡衣,下/身裸/露,性/器勃/起。
這一幕太過衝擊,林辛呆立在原地。
動情的少年根本沒發現林辛早已回來,而自己內心深處最不堪最隱秘的欲/望也早已暴露。他對他的渴望不止臉頰上輕輕的一吻,不止深夜一個偷偷的擁抱,這些肢體上嚴謹而守禮的碰觸都不夠。他所希望的,是熱切的深吻與最原始的親密。空氣中精/液腥膻曖昧的味道提醒林辛,葉維可對他所懷著的感情,不是學生對師長,不是朋友對朋友,不是小輩對長輩,而是男人對情人。
林辛轉過身,背靠著房外的牆壁,跌坐在地。
這一整個下午,少年像擁有毫無止盡的精力,不停地自/慰,不停地呼喊林辛。每一次射/精之後他都不滿足,發怒一樣擼動自己的性/器,仿佛他倆是仇人,仿佛他想把它從身上拔除,斷絕所有不可告人的欲望。直至右手酸疼,而他的性/器也疲軟不堪,再也射不出什麼來了,才作罷。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在喃喃自語,老師老師地叫著,反反複複,隻有老師兩個字,沒有別的字眼與詞彙。隻是這樣來來回回地叫著,似乎就能發泄他心裏多到要滿溢的情感。這些情感,無論射/精多少次,都無法從身體裏少掉一點,哪怕隻是一點點。
最後少年累得睡了過去,發出平靜的呼吸聲。
林辛沒有勇氣再回頭看一眼少年。他提起公文包,靜悄悄出了門。
濃霧已散去,現在他不止聞到香氣,還看到了這朵花。花瓣微合,隻等林辛最後的決定,答應或拒絕。答應就恣意綻放,拒絕就枯萎。很簡單。
林辛在街上漫無目的遊走,突然想起天氣預報說今晚台風登陸,為了保險起見,他到超市買了一堆日用品跟食物。他推著堆得滿滿的推車在超市裏亂晃,買的東西遠遠超過一次台風儲備,不這樣他不知道如何打發時間。他得等到葉維可醒來,收拾好一切才能回去。
林辛提著兩大包東西從超市出來的時候,天還亮著。太早了,還要再晚一點。他提著東西亂晃,最後累得受不了,在附近的小公園裏找了張椅子坐下。在沒做好心理準備之前,他不敢回去麵對葉維可。
林辛坐在公園裏,腦袋一片空白。他什麼也無法思考,隻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景物。看著綠草與樹葉在微風中搖動,看著小孩子在沙堆裏玩耍,看著老人沿著湖岸散步,看著湖水盈盈、夕陽西斜。他什麼都沒想,但腦袋仍像裝滿東西一樣沉重。
還是得回去,不得不回去。
林辛提起東西,深吸一口氣,邁開腳步。
隻要裝作沒發生不就好了,林辛想,一直以來他不都是這樣子來應對葉維可的嗎?
葉維可的告白,葉維可的親吻,葉維可的擁抱,他都是笑著笑著就把這些全都當做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努力維持他們岌岌可危的單純師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