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瞟了一眼許皇後,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戾氣稍斂,“朕知道你心慈,但該殺的還是要殺。”
許皇後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下,輕輕點頭,“臣妾受教。”
她到底還是心太軟的。
或許自己真的不適合當皇後?她這般想著,悄悄地看了眼下座的盛妃,隻見她麵色淡定,眼中沒有半點波瀾,倒有幾分陛下的影子。
許皇後心頭輕輕的歎了口氣,隨後打起精神,平靜的看向地下的柳選侍,“柳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聽到這聲喚,柳選侍如夢初醒般,眼中有了點光彩。
她不在伏在地上,而是坐直了身子,還伸手理了理衣衫和發髻,盡量讓自己不那麼狼狽。
等她覺得差不多理好後,仰起頭,癡癡地看向上座的景帝,“陛下,妾身是一時糊塗了才做出這事來,但妾身都是因為你啊。明明你之前對妾身那麼好,你喜歡聽妾身給你唱曲,喜歡妾身給你跳折腰舞……可為什麼你就突然忘了妾身似的,滿心滿眼就隻有盛昭儀。她能生孩子,妾身也能生孩子啊……”
景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朕冷落你,你就害人?若是後宮人人都像你這般善妒,那要亂成什麼樣!”
柳選侍卻是不甘心,眸中盈滿淚水,“妾身心中有陛下,才會嫉妒!其他女人不妒忌,說明她們心中壓根沒有陛下。哪個女人願意將自己心愛之人與人分享呢……陛下,妾身待你之心,日月可鑒呐!”
景帝卻是不想再聽她廢話半句,聲音冷厲道,“來人,傳朕口諭,選侍柳氏心思歹毒,謀害妃嬪,罪無可赦,賜白綾一條。”
白綾!!
柳選侍眸中是震驚的絕望,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好半晌才喊了一句,“陛下,你怎能對妾身如此絕情……”
這一聲淒厲的質問,讓在場妃嬪們都靜默無言。
夜深人靜,獨守空房時,她們何曾沒有這樣想過,陛下為何對她們這般冷情冷心。
最是無情帝王家。他寵你時,可以將你寵上天;他若不再寵你,你在他眼中不過如草芥塵土。
景帝並不看那柳選侍,隻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太監將她拖下去。
一左一右的太監將柳選侍架起來往外拖。
就在這時,柳選侍忽的掙脫那太監的束縛,縱身朝著蕭容華的位置衝過去。
她一把抱住蕭容華的腿,掙紮喊道,“蕭容華,救我,救我!”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的人又驚又奇。
這柳選侍怎麼突然去求蕭容華了?
在場的妃嬪們麵麵相覷,平日裏也沒見這蕭容華跟柳選侍有什麼來往啊?難不成她們之間還有什麼幹係?
盛南晴看著這場景,心頭也不由得咯噔一下,端著茶杯的手劇烈抖了兩下。
她遙遙的看向蕭容華,蕭容華那邊也正抬眼看向她。
四目相對。
一個是懷疑迷茫震驚,跟你有關?
一個是慌亂無措,以及同樣的迷茫,我也不清楚這什麼情況。
蕭容華咬著唇,滿臉窘迫與不安,伸手將柳選侍推開,“你鬆開!你自己做出這種卑鄙惡毒之事,我幫不了你,也不想幫你!”
一側的太監宮女也立馬上前拉開柳選侍。
柳選侍卻是瘋一般的喊道,“蕭容華,你怎能過河拆橋?若不是你在背後煽風點火,我也不會昏了頭腦,選在盛妃生產時害她!還是你跟我說盛妃生產之日,月華宮來往走動的人多,是混進來的最好時機。你既然不救我,你也別想好!”
蕭容華一臉惱怒的直視著她,“柳氏,你是瘋了不成,胡亂攀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