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主子,主子,不好了——”
盛南晴打了個激靈,腦子還有點不靈清,訥訥的看向梅月,“怎麼了?”
梅月焦急道,“皇後宮裏的人把珠兒給抓了。”
珠兒?
盛南晴端起茶幾旁的冷茶,囫圇喝了一大口,那冰涼苦澀的茶水入喉,她的腦子才清醒些。
“珠兒被抓了是怎麼回事!”
她剛問出口,又見暖玉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主子,長福公公、長福公公來了,說是要主子你往臨華宮去一趟。”
臨華宮,是良順儀的住所。
皇後抓了珠兒,景帝派長福公公前來……
盛南晴心神亂了會兒,但很快平靜下來,“長福公公在外頭?”
暖玉重重的點頭,“嗯嗯。”
“暖玉,你出去讓長福公公稍等片刻。梅月,替我簡單梳妝一下。”她吩咐著,掀開毯子,從榻上翻了下來。
約莫半盞茶功夫後,盛南晴走到長福公公麵前,見他麵色凝重的樣子,心頭也不由得咯噔一下,看來事情挺嚴重的。
媽的,就知道孕婦是個不□□。
果不其然,等她匆匆趕到臨華宮的時候,事情跟她預想的差不多——
良順儀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
景帝麵若寒霜的坐在廳上,皇後和其餘妃嬪表情皆嚴肅沉重。
“盛貴嬪,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害我!你還我孩兒的命來!”良順儀怨恨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盛南晴,活脫脫要把她給生吞了似的。
康美人站在一旁佯裝傷心的擦著淚,幫腔道,“陛下,你可得給良姐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做主啊。”
一時間,各色目光齊聚在盛南晴的身上,擔憂的,幸災樂禍的,看戲的……
盛南晴悄悄地捏緊了手指,雖然猜到是這麼回事,但真正麵對的時候,還是難免有點慌。
沉默片刻,她先朝著景帝和皇後她們行了個禮,旋即麵色平靜的看向床上的良順儀,“良順儀,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叫我害了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她這般鎮定的態度,倒是讓良順儀有些始料未及。
良順儀怔了怔,旋即傷心欲絕的哭了起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認!今日你在梅園叮囑我小心看胎,我還感念你一片好意。未曾想你這人的心腸這般歹毒,佛口蛇心……”
她那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皇後這邊輕歎一聲,出聲道,“盛貴嬪,良順儀小產了。”
盛南晴瞥了眼良順儀的肚子,一副驚訝的模樣,轉頭又迷惘的看向皇後,“皇後娘娘,良順儀小產,跟嬪妾有什麼關係嗎?”
許皇後見她渾然不知內情的模樣,微微蹙眉。
“盛貴嬪,良順儀是用了晚膳才流產的。”一側的賢妃出聲道,“馮奉禦——”
得到召喚的馮奉禦上前一步,一板一眼道,“臣檢查了良順儀的晚膳,發現其中一道粟米百合紅棗羹裏摻了大量的紅花粉末。紅花是一種活血化瘀的藥物,若是孕婦大量服用紅花,則會導致小產,或是造成腹中胎兒先天不足。良順儀就是用了這紅花,才會小產……”
“如果是禦膳出了問題,那就查禦膳房,這跟我有什麼幹係?”盛南晴麵上淡定,心裏卻是滿滿槽點:朱砂麝香藏紅花,宮鬥劇裏的三大打胎神器,今天倒真讓自己碰到一個。
“盛妹妹是真的不知,還是裝的?若是裝的,未免裝的太好了些。”賢妃說著,朝外揚起聲調,“把人帶進來。”
不一會兒,就見一男一女被押了進來,兩人皆是傷痕累累,顯然是受了刑罰的。
那個男的,盛南晴不認識。而那跪下的宮女,正是珠兒。
看到珠兒被虐成這樣,盛南晴心頭猛地一跳,又是擔憂又是不安。
賢妃緩緩道,“盛貴嬪,這珠兒是你身邊的貼身宮婢,沒錯吧?她有個在禦膳房當差的叔父,你應該也是知曉的吧?良順儀今晚用的這道粟米百合紅棗羹,正是出自這王金貴之手。他個廚子怎麼會無緣無故謀害宮妃與皇嗣呢,若說這背後沒有人指使,怕是難以叫人信服。”
她這話音剛落,就見地上的王金貴麵色如土,伏地磕頭痛哭道,“奴才招,奴才都招了!那紅花是盛貴嬪讓奴才放的!奴才也是沒辦法,求各位貴人饒了奴才一條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