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冷宮那邊,昨日周嬤嬤就趁著夜黑來探望過一回,但她不能停留太久,仔細叮囑了暖玉她們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盛南晴醒來後,暖玉就很是機靈的打發了個小太監去冷宮報信,不讓周嬤嬤和趙太妃一直記掛著。
夜深人靜,偶爾傳來幾聲秋蟬有氣無力的啾啾鳴叫。
盛南晴沐浴過後,就躺床上睡了。
臨睡之前,她特地問了下係統,“係統,我知道原主父親叫做盛源,卻不知道她還有個兄長?”
係統道,“你父親盛源和你母親王氏共育有一子一女,你的嫡親兄長名喚盛南辰,比你大五歲,是個學識淵博的正人君子,過了會試,乃是貢士之身。要不是家中突逢變故,明年是要參加殿試的。但因為堤壩被毀事件,盛南辰也被奪去科考資格,踏上流放之路。”
“這樣聽起來他也好慘啊,本來有錦繡前程的,突然就斷送了……”
盛南晴咂舌,又問,“話說回來,這盛源到底是不是貪官啊?如果他真的貪汙了,那他被流放也是活該。我要是把他弄回來了,豈不是幫了貪官,助長歪風邪氣了?”
係統道,“盛源是否是貪官,這個無法下定義,畢竟在官場上,一文錢不貪的清官簡直是鳳毛麟角。”
“噢噢,這我懂,你繼續說。”
“他算不上十惡不赦的貪官,按照他的政績表現來說,還算是個勤政為民的好官。在工款貪汙導致堤壩被毀事件中,他更多是起到背黑鍋的作用,主要事故負責人勢力和身份都很高,景帝一時間沒法動那些根基深厚的蠹蟲,隻能先拿盛源開刀,以平民怨,也好穩定朝堂政局。”
“原來是這樣。”盛南晴頷首,“景帝會把他調回來,也是清楚盛源罪過沒有那麼重。”
搞清楚這事後,盛南晴也就安安心心睡覺了。
……
景帝出馬,一個頂倆。
第二天盛南晴起床時,下毒的幕後黑手就揪出來了——是那位如雲閣的錢貴人。
暖玉服侍著她洗漱,一邊說道,“那錢氏真是黑了肚腸,竟想出這般狠毒的法子。那小青平日裏瞧著老老實實的,沒想到是個吃裏扒外背主的狗東西!平日裏小主你對她們那樣好,她竟然被錢氏買通,把斷腸散化入清洗桂花的水中,這樣無聲無息的手段,要不是小主你福澤深厚……”
她不敢再往壞處說,隻咬牙切齒罵道,“隻恨奴婢沒早點發現她這心思,不然奴婢一定撕了她!”
見暖玉這副氣的跳腳的小模樣,盛南晴輕笑道,“好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你眼睛放亮的,好好盯著下麵的人。暖玉,你從小跟我一起長大,我與你之間的情分是旁人都比不了的……我也是最信你的。”
暖玉眼眶紅紅,聲音發哽,“小主,奴婢知道的,奴婢絕對不會辜負你這份信任!”
正好珠兒也從外麵走了進來,一掀簾子瞧見暖玉濕漉漉的眼睛,不由得怔了怔,“暖玉你怎麼又哭了?”
暖玉趕緊用袖子擦眼淚。
“她想到我昏迷吐血的樣子,心疼哭了。”盛南晴淡淡的說道,又問珠兒,“你打聽的怎麼樣了?”
一提到打聽,珠兒立馬就精神了,兩個眼睛亮晶晶的,“都打聽到了,那錢氏開始還死活不肯認,後來被兩個粗使嬤嬤左右一架,就像是拎小雞崽兒一樣帶去了鳳儀宮,這一路上釵環發髻都散了,真是半點體麵都沒留。等到了鳳儀宮,皇後娘娘堂上一坐,旁邊還坐著淑妃德妃和其他幾位娘娘。這個時候錢氏還是喊冤,皇後就讓人把小青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