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以現在的功力，天青是斷然擋不住天河的，隻是菱紗瞧見望舒劍就害怕，天河分了心，這才讓那女人又撿回一條性命。
“我本來就活不了多久……”天青走到女人身邊，苦笑道“比起連一世肖想都沒有的人，你已有過很多，何苦多求？”
女人苦笑“人都是貪的……妖也一樣。”
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能多求一彈指的工夫也好。
“他不是不要我，他隻是怨我，他喜歡我的……他對他的哥哥，隻是愧疚……”
夢璃走上前，頓了頓，對那女子慢慢道：
“見到道臻的那天，道閏對我們道謝，說他……已到了歸處。”
女人愣了。
歸處。
半響，才慘笑道“他說他到了歸處？他到了歸處？那我……那我……”
那我又算是什麼。
夢璃上前，牽起女人的手，解了腕間情人鎖的鏈子，女人也不再反抗，由著她把鏈子解下。
好多重的結。
解開了。
這之後，再施一個術，這一次，沒有情人鎖，一切就都好了。
遺忘所有的，就不會再痛了。……對不對？
夢璃在施法前，最後道
“他說，她還可以活很多很多年，總會再遇到一個肯對他好的人。”
女人跪在地上，也笑“他怎知道，沒有他，我一定能找到別的，活得更好？”
“也好，忘了也好。那年即墨水邊，道臻獨自離開，我知道他此去定是一死，但我什麼也沒說。這也算是報應了。”
夢璃施術的手微微一顫，低念了一聲對不起。
隨後，一陣光過後，女子躺在草地上。
這次，是真的遺忘了。
不記得道閏，不曉得她的心是不是空了。
玄霄冷冷一哼，轉身就走。
天河想叫住他，卻被天青攔下來。
“沒事，玄大哥雖然不常回來，但是一回來，總會在我家住上一兩個月。……想他是先回去了。”天青解釋道。
菱紗上前道“你也看見了，若不是我們……和玄霄救你，今天你就在這裏玩完了！”
天青卻難得的沒有還口，隻是問“你們和玄大哥……以前就認識麼？”
“是啊。”
天青又問“是瓊華派的？”
菱紗又點點頭，指著天河道“天河叫他大哥，我們又曾拜進瓊華派，算起來他可是我們師叔的師叔那～他與我們也算緣分不淺。”
天青神色一黯。
看看眼前這個和自己長得八分像的雲天河……
原來就一直在想，為何玄大哥這麼一個清冷的人，會對自己好。
替代品。
人的一生於我就是彈指一揮，十年二十年的苦寂已是平常，哪裏要你來同情？
想起玄霄的話，天青看看天河，下了決心。
“倒是你，怎麼會認得玄霄？”菱紗見著天青忽然又不說話，於是問道。
“我為何認不得他？他從小就教我劍術。”天青道，想想又說“但我經常惹他生氣，有時他被我氣跑，就會好幾個月不回來。”
夢璃有些好奇“都是怎麼氣的？”
天青難得臉紅，笑道“都是些小把戲……”
菱紗有些無言，隻好道“敢把玄霄拿來耍的恐怕天下隻有你一個了。”
“玄大哥不食人間煙火，才會被小孩子的惡作劇騙到……我哪裏曉得他是真生氣……”
菱紗又想再問，可是又覺得前世因由真是諸多麻煩，一時間竟也不知如何開口。
“我……有事，求你。”菱紗琢磨的工夫，天青已經跑到天河身邊，頗有些鄭重道。
天河哪裏被爹求過，立刻渾身僵硬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