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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打工見聞錄

先說說我是怎麼來到彭哥列的:

我二舅爺內戰那會兒就被國民黨抓了壯丁,輾轉流落到香港,娶了妻生了子還發了大財。前年他打著投資的旗號回鄉祭祖,我爸精明,跟他搭上了話。那會兒我初中畢業想去城裏打工,我爸跟二舅爺一說,二舅爺馬上答應讓我跟他回香港去。鄉親們為這事佩服我爸佩服的五體投地,公認我爸為我們牛屎溝第一人精。

二舅爺會說日本話,我跟他端茶倒水的混了兩年多,居然學會了。二舅爺誇我聰明,說讓我離開香港,到別的地方曆練曆練長長見識。我嚇的麵如土色,連連擺手說沒什麼地方比香港更好了,我在這學得多見識得多,連男的跟男的好我都看慣了,這不是長見識是什麼。二舅爺的孫女——算是我遠房表妹還是什麼我也說不清——發話了,說有個叫彭哥列的單位,是個好地方,問我去不去。我一聽,還是個外企,那行,用我們溝裏打工回來那些人的話說,鍍金去。

表妹陪我去麵試,帶我飛到日本,進了一所宅第(和我們村長家房子差不多,都是二層小樓)。表妹帶我上樓,進屋,我的媽呀,巴掌大點地方擠老了人了,頭一個是個褐色腦袋的小子,那毛根根立,長得挺老實;旁邊站著倆人,一個人留著半長不長的白毛,一臉誰欠他兩萬塊錢的表情,另外一個黑頭發拎把刀子,呲棱個牙衝我傻笑;後麵還有倆人,一個黑頭發拎著倆拐(我就想起範偉來了),一個藍頭發,腦袋梳的跟菠蘿似的,倆人的眼神都挺磣人。我渾身一哆嗦,心想這是要招人還是要過堂啊,那白毛討債臉開口了:“一平,這人誰呀?”

我趕緊在腦子裏想該說什麼,應該說求職的那些話,“老板,要人手嗎?”“老板,要打工的嗎?”這時那菠蘿瞟我一眼,我舌頭一打滑,說出了這麼一句:

“老板,要打手嗎?”

那拿刀的笑了笑說:“我們這最不缺的就是打手!”

啊??!!

我捅捅表妹悄聲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表妹老天真地說:“黑手黨。”

我在腦子裏搜索了半天,好象在電影裏聽到過這個詞,意思是黑社會......

我使勁把表妹胳膊一拉:“一平,哥不幹了,咱回香港去!”表妹腦袋一歪:“我得回店裏去了!請假這麼長時間,都沒人送外賣了!我走啦!”

切,把哥扔下跳窗戶出去了......

我連滾帶爬向門口跑去,沒跑兩步腿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大堆荷花給絆住了,我一個大馬趴摔在地下,哇一聲就哭了:“大仙你饒了我吧!”。菠蘿衝我一笑:“跑?我們這還缺個掃廁所的呢!”

日記

2017年月1日

昨天和那胖子將尼二嘮嗑,就聽他說阿綱老大和那菠蘿腦袋的六道骸有點不對勁。

鬧了半天這黑社會還流行這個風呢。

今天和那白毛的獄寺隼人(損人,什麼破名)閑聊,問起此事,他大不以為然,說老大喜歡個叫京子的姑娘,關六道骸屁事,就算和京子小姐成不了,還有個小春姑娘追他呢!我說獄寺老大,你別怪我多嘴,我前兩天還聽將尼二說你和山本老大在你房裏約會,還給你砸核桃仁吃呢,小的們在外聽得清楚,山本老大喊你:小隼人~~~聲音抖得下二斤白糖,最起碼四個加號。

獄寺臉紅得像生小孩送人的雞蛋,一個二踢腳(他自己管那叫炸彈)就衝我丟過來,我早有準備往桌子底下一縮,桌子給炸了個稀爛,我趕緊求饒,他吭吭唧唧地說,山本?就就就就他?我找那變態的貝爾菲戈爾也不找他,別這麼侮辱我品位!我說那人家還給你砸核桃仁呢,獄寺老大賞了我一腳,說再跟他提那棒球混蛋就叫我滾蛋,我聽了大樂,忙說道:“山本老大也挺不錯的,你老人家就不考慮考慮?”獄寺又賞了我一腳,說你再提這麼惡心的事我無論如何得叫你馬上滾出彭格列,這給我樂的呀,可還沒等想好措辭,他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