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1 / 2)

交待了個底朝天。

原本是指望季宸聽完會平息些怒氣,結果卻截然相反。直到季宸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去,柯同都還在為他之前的那句,“難道我在你心裏就這麼點份量嗎”而糾結不已。

有點狗血的一句話,柯同卻知道季宸是真的生氣了。一向毒舌,看似並不在乎自己感受的人,在自己麵前也隻會數落這數落那,有時候甚至看不出哪些才是真心話,但今天的一句質問卻或多或少地道出了季宸的情緒。柯同設身處地一想,不心寒都不行,昨晚的顧忌果然是對的!任誰都無法被自己在乎的人當成交易的籌碼來買賣,柯同顫巍巍地自問,這跟出賣有什麼區別?懊悔得幾乎想一頭撞死。

季宸一路殺到公司裏,老遠就看到老總臉色不善的下屬們都遠遠避開了,以免當炮灰。

昨晚季宸打電話來要人時,校然就有設想到東窗事發的情形,但萬萬沒料到某人這麼速度就跑來興師問罪了。校然玩性一向重,隻除了在對待季宸的這件事上,已經執著得背離了自己的孩子心性。雖然從“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的角度上看,他依舊是未脫離孩子心性。隻是無論哪個孩子都不可能對個得不到的玩具牽腸掛肚了近十年,這隻適合一個蒼老的孩子。

季宸摔上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門時,校然還窩在自家的沙發裏,一邊喝酒一邊繼續為“愛或放手”的單項選擇題掙紮不已,眼睛發紅,看著其實有那麼點可憐。

忿忿將車開到校然公寓樓下時,季宸突然又掏出手機,“老李,把電話給柯同……小同……我知道你在聽……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你把我當什麼了?”

柯同還停留在上個情緒中,惶惶然,“我,我不知道。小時候,你比我更象哥哥,我被人欺負被人打時,是你幫我出頭,討回公道。到了這個城市後,我被騙得一無所有也是你把我帶回家,還答應我媽好好地照顧我。工作的事,也是托了你的福……”

季宸咬牙切齒,“我打這通電話不是為了聽你對我歌功頌德!”泄氣般,“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根本沒去想過?”

柯同卻沉默了,在季宸心灰意冷地要掛上電話時,才哽咽著開口,“我,我是想去想啊,隻,隻是我不敢愛……也不能去愛……我媽太苦了,太苦了……”

“我不能讓我媽為個男人苦了大半輩子後,還要為那個男人帶來的附屬物操心勞神到終老。”

沒記錯的話,這話是柯同之前說過的,再聯想到昨天與秀姨的那席話,季宸突然就笑了。原來兜兜轉轉了那麼多年,自己居然被這樣一個毫不存在的理由拒於千裏之外。竊喜地回神時,他正好聽到電話那頭的柯同一句仿佛要炸開悶鍋的話。

柯同一手還拿著電話,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突然就出現的人,有種被揭了老底的窘然與不安,“媽,媽,你什麼時候來,來的?”

僅止於此,季宸便吃了定心丸般泰然地收起手機。眼下,主觀方麵的阻礙都一掃而光了,那些路人問題要解決起來絕對是輕而易舉。

門一開,季宸就看到個精神萎靡不振的落魄王子。不等校然開口,他嘴角一勾冷笑,“掙紮了一晚上,有結果沒?”

校然冷哼,“我是不是不該讓你活得太愜意?”

季宸雙眼一眯,一拳打趴校然,冷酷無情,“這句話該是我問你的。我的意思早在八年前就表達清楚了吧,你是聾了還是傻了?大家朋友一場,你別總嚐試著挑戰我的底線!”

兩個人也認識了十多年,都不是省事的主,大打出手的時候也不少,但校然從未見過季宸的表情象今天這般陰冷,甚至已經到了陌生的地步。校然舔去嘴角的血,笑得不懷好意,“想清算啊?很簡單!你讓老子上一次,怎麼樣?”

“我看你是不知死活!”季宸再不客氣,痛下殺心又招呼了校然一拳,兩人便打開了。

最後,苦於各自都已經折騰了一晚而精力不足,隻打了個大概便各據屋子一角休息了。

鼻青臉腫的,校然卻開懷大笑起來,之後舔著自己手上的血,舒服地眯著眼,活象隻饜足的野獸。

受不了校然的變態行徑,季宸皺著眉轉開頭。

校然閉著眼也能猜測到季宸的反應,好笑地張開眼,開始賣關子,“那個叫什麼小奕的真正算來是柯卿的養子,也就當年帶走柯卿的男人,秦天的兒子。”

季宸的眉頭擰得愈緊,“然後?”

校然陰笑的表情更甚,“柯少淮愛上了小奕,也就是自己的養兄弟,或者……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也不為過。”

“一次性說完!”季宸的忍耐快到極限了。

“嘖嘖,好歹有個求人的態度吧!”校然轉念一想,這些話似乎又全是自己一廂情願才說的,便沒勁地把之後的事全鋪展了個徹底,“柯少淮是秦天和柯卿的兒子!”歎口氣,他就著手邊的酒繼續喝起來,“咱們感情兩清之前,我好歹也算幫了你一次吧!這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