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又名越桃
望生崖雲煙嫋嫋,此間樓閣若隱若現,空氣裏混著淡淡的梔子花香,隻見一碧玉年華的女子坐在房簷之上,烏發裏插著一朵鵝黃色花蕊的梔子花釵,身著繡有花紋的淺綠色上衣、月牙色下裳,腰間係著銀黃色乾坤袋和一塊玉符,細看玉符上刻著萬鬼奪珠且透著陰森之氣。
這本是一幅美人圖,卻因她不笑不語、深邃的眼神讓人倍增憂愁……
屋下有兩個妙齡女子輕言細語道:“你可知昨日封將軍傳書信過來,說是要迎接小師妹回將軍府!”
“哎……怎會不知,可惜小師妹直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她最是不願回去的,誰不知道小師妹正是中了他的斷魂烈焰掌才送來望生崖的,現如今小師妹身上所受炎毒還未祛除幹淨,他卻要接小師妹回去了,真不知道這人在想些什麼。”語氣中有些惱怒,但卻是無可奈何。
“記得當時小師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五髒六腑已經破損不堪……哎,不過藥尊最疼小師妹了,若小師妹真心不願回去,那總會有法子的。”
而屋簷上的女子正是她們口中的小師妹,她們所說的這些她怎會不知曉,她比任何人都擔憂此事,她是寧死也不願意回去,可她更不想讓藥尊為難,所以她暗自下定決心,今夜便離開望生崖,離開這個讓她感受到人世間溫暖的地方,在離開之前……她還想再多看看這裏的一景一物。
數日之後封冥趕到了望生崖,安排府上隨從在崖下的客棧裏等待,獨自踏上索橋登上望生崖,可是當他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個人,手裏攥著書信一封,紙上隻是寥寥幾字——終有一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
封冥雖已到誌學之年,卻因是修仙之人,其容貌仍是英俊,隻是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殺氣,陰冷得讓人無法接近。他冷冷地笑著,手裏的那封書信瞬間化成了灰燼,他輕動著嘴角,“逸歌,你的小越桃要讓我償還命債!可是你欠我的,又該誰還?”
算算日子,越桃離開望生崖也有一個月之久,她並不想活在仇恨之中,可是真正離開望生崖之後,每到夜晚她總會做噩夢,夢裏全是血肉模糊慘死的父親和斷崖上萬箭穿心的母親,讓她夜不敢寐。
越桃的模樣生的像自己的母親——逸歌,所以才會被封冥當成母親的替代品。
她倒不覺得自己長得有多標致,無非是一雙俏皮桃花眼,玲瓏翹鼻梁以及櫻粉花唇,再加上這小巧婀娜的身姿,最多也就是一個小家碧玉的姿色。而在別人眼中的她卻是一抹難忘的芳華,尤其是那雙眼眸,瀲灩清澈,但深處卻透著憂愁,她的這種天然姿色讓人覺得是被拒之於千裏之外卻又不得不為之吸引。
在這複雜多變的塵世中,越桃雖不在意自己的麵容長相,可也不得不提防那些見色起意之徒,再者封冥的勢力遍布整個東岑國,所以很多時候越桃都是用法術改變容顏出行。
越桃出來的時候身上的傷本就沒有痊愈,而現如今身上炎毒已經明顯加重,火焰花紋已經蔓延到了鎖骨之處,所以她決定先去曼陀羅穀底找廣寒蟲來克製身上的炎毒,以前藥尊不願意用此蟲,是擔心稍不注意可能就會造成寒毒入體,再加上當時她的身體本就破損不堪,所以藥尊便放棄了使用廣寒蟲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