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欣對雲祁晗的腦回路也實在無語，“雲大總裁，這不是我們談話的重點好嗎？”
“我隻關心你，其他人，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雲祁晗說得理所當然。
梓欣一臉看小孩的表情睨著他，“雲總，你能不能成熟一點？站在客觀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
“不能，”雲祁晗一副沒商量的表情，“既然她小時候不要我，我現在長大了，我也不需要她，所以什麼事實不事實的，我根本不在意。”
“你真的不在意嗎？”梓欣的眼，晶瑩明澈，幹淨得不沾一絲雜質。
在如此純粹澄淨的目光下，任何掩飾似乎都是徒勞，雲祁晗將臉旁邊一撇，不欲再談。
梓欣看著他那略顯掙紮的神情，心頭如被針紮了一下般，異樣感明顯。
罷了，讓他一時半會兒地去接受這件事，隻怕也沒那麼容易。
就是不知，如果將事實真相擺在他的麵前，他會不會改變主意。
梓欣在心裏微微歎氣。
“你不知道，”梓欣在沙發裏坐下，一邊任由雲祁晗給她揉臉，一遍轉頭望向窗外。
“小時候在亞若，日子並沒有那麼好過，那個時候，亞若對人才的培養很看重，所以對他們的淘汰也很幹脆。
如果它覺得你沒有潛力，要麼，刪除你的記憶，把你送去偏遠地方的孤兒院，要麼，或許你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雲祁晗動作一滯。
和晨曦一樣，亞若也已經曆了好幾代領導人，前期，為了更有效率地爭奪市場，多黑的手段他們都做過，挑選優秀的孩子培養又算什麼。
但是後來，國際形勢越發複雜，領導人們也開始逐漸意識到轉型的必要性，所以亞若後來就專營起了渠道經營。
從章玥的父親那一代開始，他們就已經暗地中進行這方麵的計劃，但真正推進這一切改變的，卻是章玥那個女人。
想到這，雲祁晗的身體微微緊繃。
雖然他不喜歡她，但不得不說，她的雷厲手段，確實讓他另眼相看。
現在的亞若，至少明麵上已經是光明正大在陽光下活動的正規組織，也沒有人敢輕易去招惹。
而相比較而言，晨曦的起步就比它晚了許多。
雖然在道上，亞若和晨曦無法相提並論，但相應的，晨曦要轉型，也難上許多。
他是三年前才真正做下這個決定，雖然目前已有一部分勢力成功轉移，但距離真正解脫，卻還是相距甚遠。
梓欣微微沉默了一會兒，便繼續道，“那個時候剛去亞若，也不懂到底什麼叫淘汰，隻是看其他孩子那麼害怕，便下意識覺得，那可能不是個好東西。
但越是害怕，就越被其他人欺負得慘，而且我的底子不好，學什麼都慢，還老是生病，前麵幾年，如果不是老大，我可能已經死過好幾次了。”
想到這，她的眼底仿佛有熱意流淌。
那時候的陳子盛還小，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護著她，有吃的一定會分她一半，或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在心底就一直把他當成最重要的家人。
雲祁晗看著她明顯的異樣，神色凝沉卻並不打擾她。
許久，梓欣方才繼續，“我記得有一次，下著大雨，擂台上，自己被一個大男孩揍得很慘，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而那個男孩還笑得很歡快，我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他是嫉妒老大這麼護著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拖油瓶，所以才下了狠手，想讓我死在那裏。”
雲祁晗緊緊握住她的手，想給她點力量，可梓欣卻已經陷回到那場大雨中，宛然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