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段(1 / 2)

本以為他也會和那段往事一同沉寂,不料卻又再次見到了他……

不知故人是否依舊同自已一樣的心情,患得患失,在這天下思忖著名利的得失?天下之大,竟是命運不饒人。那船已經遠去了,空留滿江煙波。

忽聞那牧童遙聲訟著後主的詞,隨萬裏長風,共渡長河——

一棹春風一葉舟,一綸繭縷一輕鉤。花滿渚,酒盈甌,萬頃波中得自由。

浪花有意千裏雪,桃李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杆身,世上如儂有幾人?

劉碧簫合上眼,迎麵吹來暖意的風。原來對你而言,名利不過一江春水輪東。也許能徹底明白你的心意的時候,就會懂得感恩這相遇。

啼笑間,皆是塵緣。

……

自新帝登基親政以來,戰亂平息而後俞見繁華強盛。卻在此時皇上退位,甘去江南閑賦。或許是終久放不下,亦或者是隻有在那裏才覺得最能貼近於那人。

此時又逢煙花三月,清晨薄霧未散,劉碧簫在這十裏長堤旁觀柳絮紛飛。

已過三年,未妨是輕狂,花開花落不改,而這紛繁世間已是上演了多少場的曲終人散?

尺素縛住一隻別鶴,揚塵消失於天際。縱使相逢應不識,笙歌隨風渡萬裏。

又是這荒廟之中,但這畫似乎常有人去挪動,上麵卻都不見生灰。墨跡比上麵淡雅的梨花要新很多,似乎總是一次次的描摹,滲浸了紙張之中,讓本就泛黃的紙都有些糊開了。

此時外麵下起了雨,天空昏黃,眼看著雨勢漸大,劉碧簫今次是隻身一人來到此處,也沒有帶傘,索性隻好找找有無人家可以投宿。劉碧簫走到寺院後,後麵有一片田地,遙望前方則是延綿不絕的山峰丘陵。

隻見那田地右側有一小築,看起來倒也不算簡陋。

劉碧簫撫了撫有些濕了的衣袖,加快腳步往那田間小築走去。

劉碧簫走到門口正要叩門,卻聽見屋中有兩人對話,其中一人聲音卻令自己無比熟悉!

那屋內有兩人,一人是多年前京城男倌館有名當家的紅鄂,而另一人,竟是長安傳言死了三年的罪臣蕭陌歌,原名王淩雲的那廝!

紅鄂替蕭陌歌理了理衣襟,埋怨的說道:“好歹你是上將軍是大理寺少卿時我不認得你,偏偏我落魄了得在這窮鄉僻壤的渣子地和你這死人打發清閑日子。你何苦那麼聽話,都快成和尚了,你不難受我卻難受的死!”

“你想找男人自己去找,這兒的人肯定不會揮金如土,你就別指望能飛黃騰達了。”蕭陌歌愣是氣得翻白眼。

“你不是說你和那蠻橫太子之所以能遇見,就是因為你去章台街找我嗎?”紅鄂說著說著整個人都貼在蕭陌歌身上了,“反正大人不在,偷腥兩口也沒關係?”

“你這輩子別和我提那個瘟神,那小祖宗可害死我了!要不是傲塵讓我詐死,我還能待在這兒和你打趣麼?!韓傲塵對你我都是恩人,沒你這麼犯賤的!”蕭陌歌慌慌張張的推開他,匆忙將衣服拉好。

“口口聲聲說討厭,你還不是吃著鍋裏的想著盆裏的?!要不是這樣,你怎和大人在一起了,還要去那廟中題字,每次去惆悵死的模樣!打明兒我告訴大人去,你準死定!”紅鄂氣衝衝的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蕭陌歌你這個死東西!明明都和太子那樣了還和我裝害臊!”

“那是他逼我,相比之下你逼良為娼的惡性不是更重?!”

蕭陌歌打死不從,兩人在床上滾作一團,忽然聽聞門口一聲轟響,隻見那人奪門而如,麵色如土的瞪著兩人。

蕭陌歌看見那人魂都快掉了,哪還有心思和紅鄂打鬧。蕭陌歌連忙抓起床頭一把碎銀就要逃,劉碧簫放手將他一把推了回去。蕭陌歌跌坐在地上,對著他連忙驚恐的搖頭大喊:“你認錯人了!!”

“不是你是誰?!”劉碧簫一把將他從地上扯了氣來,怒氣衝天的逼問,“蕭陌歌你這混賬東西!!詐死騙了我三年就算了,你吃幹抹淨了現在居然還更別人說是我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