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幹淨一點點的空氣裏推斷出他們是在郊區。要回到城裏才能慢慢找回園子,芃芃和玉樹沿著運貓的車來的方向往回走,踏上了尋家之旅。
玉樹的能力是土匪為了特別教授的,除了打敗芃芃,什麼也不會,野外生存能力幾乎等於家貓等於零,壓根不會覓食。當然他現在處於受傷狀態,芃芃也不會讓他去尋找食物。
和玉樹相反,芃芃是一隻非常老道的流浪貓,他很清楚什麼時候會有露水可以喝,什麼時候會有澆灌草坪的噴水,什麼地方可以抓到可食用的昆蟲。玉樹心裏是很高興的,因為他口腔的傷很嚴重,在外麵遊蕩這些日子,非但沒有好轉,甚至出現了發炎的症狀,已經到了影響咀嚼的程度。於是芃芃會將食物咬碎,喂給他。玉樹仍然記得,他還很小很小的時候,芃芃這樣給他喂食物的那種溫柔。
要是平常也有這樣的待遇就好了,從芃芃嘴裏接過一隻咬碎的蜻蜓咽下去,玉樹的背景是粉紅色的係著大把大把蕾絲蝴蝶結的泡泡。玉樹考慮過一直保持這樣,但是舌頭受傷就不能舔芃芃了。
芃芃走幾步,動作迅捷地又撲到一隻螞蚱,轉身卻發現玉樹在發愣,以為是他傷口疼得難受,於是他把螞蚱踩在腳下然後給他順毛,問:“我們找個地方躺會?”
玉樹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用尾巴挽起他的尾巴:繼續走吧
芃芃繞了不少彎路,最終也沒繞到園子。如果他會看地圖,他就會發現自己在進入五環之後,與園子越來越遠。當然他看不到地圖,於是他隻能一條路一條路地分辯。不過如果他一直沿著五環走下去,繞五環一周,他還是能回到園子的。
芃芃又排除了一條路的可能,接下來就隻有一個方向了。他回到丁字路口叫出在綠化帶裏休息的玉樹,一起向右轉。玉樹的舌頭伸在外麵,膿液正在往下滴——可能因為劃傷他的鐵絲帶著鏽,傷口的感染非常嚴重。芃芃憂心忡忡,這幾天玉樹越來越容易趕到困倦,必須要及時醫治,不然……
玉樹自己倒是很輕鬆,有精神的時候還能反過來安慰他。那些含糊不清的詞語,有時能讓芃芃的焦慮減緩,更多的時候卻讓他更加心煩意亂。
“既然是病號就安靜一點!”芃芃一聲咆哮,玉樹乖乖不說話了。
兩隻貓貼著綠化帶前行,每到路口,芃芃都會讓玉樹停下休息,自己去探路,就這樣走走停停地過了好幾日,居然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上次受傷,顧越就是帶他來這個醫院治療的,芃芃眯著眼打量醫院的燈箱,應該就是這兒。
芃芃和玉樹跳到醫院門口的灌木叢中,靠著燈箱旁邊趴下來。芃芃去覓食,然後回來和玉樹擠成一團。秋天的夜晚很冷,緊緊地依偎在一起,會舒服些。
“他們做絕育就是在這個醫院。”芃芃給玉樹洗完臉舔幹淨毛,說:“我們最多等一周就能等到他們。運氣不錯,能找到這裏。”
玉樹笑笑,往他身邊再拱拱,下巴擱在他的前爪上。未來怎麼樣,他懶得想,此刻在他身邊就夠了。
玉樹吃了一嘴苦哈哈的藥,很鬱悶地蹲在牆角吐口水,小腦袋擺來擺去,脖子上的鈴鐺打著銘牌叮叮當當地響。
顧越每次給他喂藥都要搏鬥一番,現在學乖了,把藥調水和成糊,糊在玉樹鼻子上,玉樹就會乖乖地自己把藥舔著吃了。實在是個聰明的辦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當然其實出主意的是正在逗芃芃玩的郭笑同學。
從醫院門口把這兩隻貓弄回來的正是顧越和郭笑。顧越和郭笑在校外買了一套小房子,不大,但是可以養貓。他們準備等玉樹的傷好了,就帶去上證。
芃芃挺高興看玉樹愁眉苦臉的,但是被玉樹委屈的含淚的大眼睛瞅著,他也沒了玩的心思,於是拋下還在扮鬼臉的郭笑跑到玉樹跟前。
玉樹狡猾地一笑,芃芃到他麵前,剛剛張嘴要安慰他,他就湊上去一舔,芃芃沒提防,被他糊了一口苦藥,頓時口水和眼淚一起泛濫。
芃芃回過神來,一巴掌拍在玉樹頭上,惡狠狠的。玉樹無辜地眨眨眼,低下頭蹭他的脖子。芃芃恍惚想起玉樹很小的時候,也喜歡用頭頂和背這樣來回磨蹭,又把剛才的一點點怒氣拋到了腦後,主動用下巴撫摩玉樹的後頸,一如當初的輕柔。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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