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陣叩門聲,葉越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阿澈,睡了嗎?”

雲澈輕輕拍了拍淩塵朔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對門外道:“請進。”

淩塵朔鬆開手,一閃身避進了角落的黑暗中。

葉越澤推門進來,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頭發也梳理整齊了,拉著雲澈長談到了大半夜。兩人各自說了說這十七年的經曆。

雲澈說起一些險象環生的經曆時,總是避重就輕地輕描淡寫過去,十分危險的境況,都會被他風清雲淡地一筆帶過。

一隻黑貓從牆角輕輕走出來,靜靜地趴在雲澈的懷裏,豎著尖尖的耳朵聽他說那些過去的事,還時不時像看仇人似的瞪葉越澤一眼。

兩個各自訴說完過去,葉越澤方才注意到了雲澈懷裏的黑貓,問道:“你什麼時候還養了一隻貓?”

雲澈道:“不久。”

“還挺好看的。”葉越澤笑嘻嘻地伸出手,想去揉一揉貓頭,黑貓忍無可忍地抬起爪子,一爪往葉越澤的手上撓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雲澈卻最是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擋。

黑貓一爪子撓在了雲澈的左腕上。

“嘩啦”一聲,一截長長的銀鏈從雲澈的左腕間滑落。

看到雲澈左手手腕上滑落的那條銀鏈,二人一貓俱是微微瞪大了眼睛。

葉越澤愣了愣,看著那截銀鏈,問道:“這是什麼?”

雲澈垂下眸子,目光微微局促,不知如何作答。

到底相處的時間長,葉越澤看著雲澈的表情,就猜到了三分。想必是當時藍辰華劫持了他後,用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他,因此他不好意思開口。

葉越澤問道:“你的諸天劍呢?”

雲澈答道:“劈不開。”

葉越澤道:“怎麼可能?你的諸天劍斷金削鐵,劈開一座山都不在話下,劈不開這玩意兒?”

雲澈心思微動。諸天劍劈不開一條鎖鏈,自己的確也很疑惑。可是前幾日淩塵朔已經用諸天劍試過一次,的確是劈不開這條鎖鏈。

既然葉越澤一定要試,雲澈指了指窗邊幾案上的劍架。

葉越澤走到窗邊的幾案前,取下了諸天劍,走到雲澈身旁。

諸天劍早有靈性,與雲澈心意相通。遵從了雲澈的意願,在葉越澤的手中緩緩出鞘。

劍光滿室,如日之輝。

黑貓微微眯起眼睛,緊緊盯著葉越澤手中的劍。

“鏗!”

一聲脆響,雲澈手腕上的鎖鏈被震碎成一寸一寸,猶如銀雪嘩啦落地。

雲澈一愣,轉頭看了一眼黑貓。

黑貓蹲坐在地上,眨巴眨巴眼睛,抬著頭一臉無辜地望著雲澈。看起來著實天真無辜又可憐。

葉越澤收起諸天劍,放回劍架上,回頭對雲澈道:“我讓你仔細著這個淩塵朔吧,這小子滿腦子都是鬼心眼,你看你被他騙了都不知道。這小子嘴裏沒一句真話,你說他的話也能相信嗎?”

雲澈看了看葉越澤,淡淡道:“天色已晚,回去吧。”

“你看你護短護的,他都這樣騙你了還不讓我說,你的徒兒我一句都說不得……”葉越澤無奈地搖搖頭道,“好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一定要幫你好好教訓那小子。”

雲澈目送葉越澤絮絮叨叨地出了門,一轉頭,身後已經站了一名黑衣少年。

淩塵朔看了看雲澈,輕輕握住雲澈的手,道:“師尊,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劈不開……”

雲澈淡淡道:“不說這個。”

“師尊最好了。”淩塵朔就勢一把摟住雲澈,在雲澈耳邊輕笑道,“今晚徒兒還想試試新的……”

雲澈心頭一顫,耳根灼熱,神色卻依舊淡然。

淩塵朔輕輕俯身,一把將雲澈橫抱起來,壓到了床榻之上。

(靈與肉的大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