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我講甜言蜜語,他們對我百般好,我都不要,我隻想我生病,你在我床邊剝橙給我食。”
我說他要發白日夢就回去躺豪宅裏大發特發,不要再來騷擾我,我要找公安抓他,告他擾民。
顧生又笑,說公安都管不到他,話我大可去告他性騷擾,看公安處理不處理。
他額頭上熱度透過衣衫傳來,他到底是真發熱還是假發熱?真發熱哪裏會有他這麼大力氣,要是假發熱,他又怎麼會癡線講這些瘋話。
他這樣靠緊我身,我忽然想起從前在孤兒院裏,雷聲一到,白光閃現,顧生就要鑽進我被窩同我擠一張床。他睡覺喜歡抱東西,每次我早晨起身總被他死死抱在身邊,我還常笑話他當我是枕頭,是公仔還是靚女,抱那麼緊,我都要窒息。
顧生一遍遍喊我,說,“是我找宋涵睿來演戲,我中槍住院他來找我,說我要挽回你隻能靠死纏爛打,還說要幫我,我信他。”
他真同齊明缺所講一樣,病急亂投醫。
我問他那他和唐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顧生笑我其實還是關心他,我即刻罵他,鳥他老母關心,我是關心喜福會!
顧生忽然咬我肩,他牙齒鑽入我膚,我整個人都彈起,捂住肩膀就問他發什麼神經。他捏住我肩,奮力按我到床上,又跨到我身,帶笑看我。他那雙眼中再無勾人光彩,隻有我的臉。
顧生對我說,“我剛才躺上你床,你床上味道好好聞,感覺你就在我旁,給我抱,給我摸,我光是這樣想就全身發燙,熱到不行。”
我說他惡心,使勁掙兩下全都無用,我就話他要是喜歡這床單,大可送他,不用他還。
他臉湊近過來,這張臉,眼耳鼻唇,我曾熟悉到可隨手摹畫。他靠我這麼近,我腦海中卻一片空白。所有關於他的,好事壞事一概都想不起,隻留許多模糊輪廓證明存在。
有句歌詞太能表達我現在處境:我曾經堅決要忘記,這日竟恐怕記不起。
顧生的手碰到我臉,我望住他,他喊我不要擔心喜福會,黑道事情他不會再管。他還講,當日他用所有黑道關係換我平安,公司事情也都轉手給宋涵睿,他作掛名老板,每月都等出糧,算是保他自己平安。他說,“我對唐少都不再構成威脅,他作事雖狠,我都信他不會再出手亂來。喜福會還有很多事要等他處理,幫會中出了無間道,都要好好整頓。”
他說那天唐少都知要是就那樣殺死他,外麵絕對大亂,他說那一槍是他自己射自己腿,他話他想體味被槍射中腿是什麼感受。
我望住他,問他是什麼感受。
他話,好痛。
顧生又對我笑,說,“我問人借錢才買下明記。”
我說,“那你就賣身來還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講要賣身給哪個。
我問他,“你還想賣身給哪個?”
他又對我笑。這張笑臉把我瞬間拉回某年某月某日,他站在我麵前對我笑,陽光躲到他身後,沒什麼能比他更耀眼。
我與顧喬同年,我們睡過一張床,食過一碗飯,飲過一杯水,在淡水街上一起混過十七年。他喜歡問我借東西不還,自己霸占。我喜歡看他勾人的眼,想要護他一世,共他一生。
我恨過他,夢裏想過百種方法弄死他。他曾間接弄殘我手,毀我大好前程。我也曾捅過他,置他於死地。
我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對他動機不純,感情不純,他亦如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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