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在乎,何墨陽的自尊和驕傲在她麵前早就踩在了腳下,就算是無恥耍點手段又何妨呢?他是這麼想的,三年前這麼做了,三年後也還是這麼做了,鄭修函被他從英國威脅回國,是他的傑作,安家的敗落也是他一手策劃,秦越澤說他太狠了,一旦遇到安穆的事情做起來就一點餘地也不留,不給別人活路也不給自己退路。

所有人都覺得穆穆應該回到他身邊,也都在為他說話,其實隻有自己清楚,一開始做錯事的是自己,將他們都陷入了泥濘之中,才會有後來的一切,蝕骨的殤。

"五哥,你說過不會逼我的。"她的話還在耳邊,絕望裡帶著淒涼,望他的眼神流露著淚光,卻又倔強的咬著下唇不肯掉落,何墨陽想自己是瘋了,想伸手覆上她蓄滿淚水的眼,她卻如受了驚嚇的小動物縮著身子後退,睜開眼一身汗水,她蓄滿淚水的眼在腦子裡放大,整宿整宿的失眠,點了根煙靠在床頭靜靜的吸著,昏暗燈光裡的煙圈在光束裡慢慢浮起,絲狀散開,渾濁的空氣,煙味彌漫整間屋子,嘴巴苦澀的要死,威士忌的味道混著香煙的濃厚,蔓延身體每一處的感官,是睡醒後摸不到她身影的巨大空洞。

有時候想想算了,放她自由吧。隻要還能在遠處看看就好了,他不貪心了,看看就好了,尤其是當知道鄭修函的再次出現,不甘心啊。

隻是她為什麼要回到他身邊,讓他死去的念想再次復活,在心底紮根發芽,一個聲音在身體裡瘋狂的叫囂著,他阻止不了自己的腳步,直至擁她在懷裡。

她推開書房的門倔強問他要個期限,他僵持著不給,不是不給,是不敢給,鄭修函是一個不定性的炸彈,隨時可能引爆,他們的感情到底多深他不確定,一起離開的三年是他心底一根刺,隻要一碰就血流不止,秦越澤勸他誰沒有過去呢,放寬心誰都好過,可他就是在乎,在乎別的男人也曾住進過她的心底,何墨陽是個變態,地地道道的變態,占有欲強大到不可思議的變態。

呆在他身邊的日子,他用盡了一切法子對她好,安家對她不好,他整垮了安家,安怡母女對她惡言相向,他暗地裡玩死她們,他也是在逼她,斷絕她一切的後路,將她逼到自己的身邊,從此再也離不開。

何墨陽的卑鄙不僅用在了商業的競爭對手上也無恥的用在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上,將她逼到自己的懷裡。

不愛就不愛吧!他不奢侈的乞求,時間是最好療傷聖藥,他不相信在時光的光束裡,她不會動心,隻是時間問題,何墨陽自信的想。

隻是後來沒想到會發生那件事情,他對她的寵愛會成為威脅他唯一的軟肋,與堂兄弟之間的爭權奪利危及到她,她失蹤的短短時間,足夠一個人滿懷著恐懼的男人做了成千上萬個決定,他本是想將柔弱纖細的她藏在自己的身後,擋去麵前所有的困難,隻做何墨陽背後的女人。

後來,他改變了想法,他的穆穆就該是與他並肩而站的人,他要讓她站在世人的麵前,接受矚目,大聲的告訴他們,這是何墨陽捧在手心的女人,他是這麼想的,後來也是這麼做的,手把手交她一切,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一步步看著她的成長和蛻變,讓她獨當一麵,隻是後來沒想到會招來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