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2)

載記憶的片段。過去的一切,對他來說,就像不存在一樣,除了記得虛無的黑暗外,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他,沒有記憶。

“又在發呆?“白蘭進來後,徑直走到少年邊上,坐下,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副親昵的樣子。

“白蘭啊……你還真閑。”瞥了一眼,說。

身為密魯菲奧雷首領的白蘭是少年醒來後見到的第一人,也是少年接觸最多的人。白蘭說,他是他的朋友,他信了。白蘭說,他是馬列虛空指環的持有者,他信了。白蘭說,他失憶是VONGOLA造成的,他也信了。

少年無法不相信他,因為……他的一切空白,都要靠這個唯一知道他過往的人來填補。

“我們都一樣。”輕輕微笑,像是盛放的罌粟,妖冶卻滿是劇毒。將隨身攜帶的棉花糖塞入嘴中,漫開香甜的氣味。

“呐,深。”

“恩?”

“VONGOLA馬上就要來了。”

“哦。”

“聽說他們的雲之守護者很強。”

“恩。”

“所以就交給你了。”

“我明白了。”少年應答著,他無法拒絕白蘭的任何要求,因為……當他還未曾醒來的時候,白蘭就給了上了鎖,將他鎖在白蘭自己編製的虛假的現實中。

……從現在開始,你就隻是密魯菲奧雷的深,你就隻要聽我的話,其他的,你不需要記住……

充滿魔力的話語堵住了少年記憶的出路,封印了他……流淌幾世紀的過去……

第三十一章 十年,晚安(7)

“恭彌……我好累……”深無力地倒在雲雀懷中,白色的製服上染滿了血。周圍是燃著各色火焰的紙牌,像是綻放一瞬的絢麗煙花,轉瞬就消失在沉沉夜幕中。

微微顫唞著抱著深,不曾離手的拐杖被遺棄狼藉的地上——滿是猙獰的裂痕。

“恩……”幹澀的嗓子艱難地發出低沉的應答,是衝湧出的悲傷逆流的哀吟。

……

“VONGOLA的雲守,恭候多時了。”

長久的分離後的再次見麵,卻是形同陌路。

穿著密魯菲奧雷製服的深是那樣的冰冷,他的視線,讓期待著重逢的人如同置身冰窖中,連心,也覆上了一層淺淺的霜。

“深……”

“原來是認識的,那麼,就快些開始吧。”數不清的銀色紙牌在他身邊散開,綻放著迷蒙的彩色迷霧。

沒有起伏的公式化語言刀絞般的刺痛著雲雀,他看見的少年,除了寒冰的冷,別無其他。

他竟然不認得他……他竟然不認得他!這是何等荒唐的事。

緊緊拿著手中的拐杖,一如既往凜冽而飽含殺氣的眼,隻是……充斥著他內心的氣息,是狂躁及憤怒的。

“很久就想和你打一場了,深……”黑色的眼注視著水色的少年,說,“咬殺。”

他的手上似乎掛著整個天地的重量,他的人似乎被夢魘折磨得死去活來,但……即便如此,即便現實是如此殘酷,他不得不出手,打碎連著他心的那一端。

這奇異的戰鬥大概是世間最美的景象,任何一場都沒有他們兩人間的那麼變幻莫測。深每次燃盡一張紙牌,就有新的招式出現,而雲雀,每次都想著用新的方式化解。

或許是被少年從未展現的戰鬥技巧迷惑了。或許是沉浸在戰鬥中,VONGOLA的雲守並沒有發現,少年的攻擊,沒有一次是對著他的要害的。

雲雀的最後一次攻擊將他全部的火焰都用來點燃匣子,衝出的刺蝟以難以言喻的速度和力量攻向少年。

少年沒有防禦,任憑尖銳的刺刺穿他的身體,倒下時,他的臉上是淺淺的笑容。

他,已經不想戰鬥了。

他……累了。

於是,世界坍塌了,無論是現實,還是連著現實的那一邊。

……

“為什麼!為什麼不躲開攻擊?!”

“不想……和恭彌戰鬥……”

……

“恭彌……我好累……”

“恩……”親吻著少年的額頭,“晚安……”

一切的繁華美好,在少年閉上眼的那一刻,全都……落幕了……

尾聲

在十年的戰役中,深受了很重的傷,不過這對他來說並非致命的,憑他自身的治愈力馬上就治好了,不過……幾場戰鬥的消耗以及破除白蘭催眠費了他太多力氣,不得不進入睡眠狀態,為下次蘇醒做準備。

但……這也隻是他的說辭罷了,他……僅僅是不想再醒來而已,僅僅是……累了而已。

“KUFUFUFUFU~~,你果然很讓人吃驚,茫悒。”原本時代的骸輕笑,視線落在躺在地上的雲雀和深,說,“竟然讓小麻雀進入深的意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