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鬧過後,夜裏徹底安靜下來。
臥室裏的大行李箱還是原樣,散亂一片的衣物沒人去管,尉雙妍第二天醒來才收拾放進衣櫃裏。
她下去用早餐時,沐鈞年就在餐廳。
在他用完放下餐具時,低低的一句:“也許哪天你會自己提出要走。”
她頓了頓,那意思就是他不會再逼迫她走了,也就很堅定的看著他,“我不會!”
沐鈞年隻是略微扯了嘴角,也不跟她辯,一手拿了外套信步往門口走。
她是堅定自己無論如何不會離開他的,否則當初就不會嫁。但聽了他的話,難免會想,他想做什麼,所以篤定她會哪天受不了而離開?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之間相安無事,沒有爭吵,也沒有親密。
不覺得哪裏不正常,可那樣的不溫不火本身就是一種問題。
她有意識的想知道一些事,也能從沐劍或者杜鈺那兒知道。
關於迪家遺孀,沐劍笑了笑,“迪夫人有個和寒聲差不多大的女兒,同為女人,你覺得她會另嫁麼?”
不會。
尉雙妍的答案很肯定,隻是她之前不知道迪夫人還有個女兒迪雅君。
“鈞年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問他這種問題,他是不會回答你的,或者多半口是心非。”沐劍微微挑眉。
但那晚之後,沐鈞年早出晚歸最正常不過,和她之間的交流,恐怕隻有夜裏唯一的身體交纏,在她看來,那隻是一種需求,跟其他無關。
但隻要他沒有刻意跟她鬧別扭,她都覺得無所謂。
沐煌的危機整整持續了一年多,那種壓力很難有人能了解,但尉雙妍親眼看著沐鈞年的疲憊,深夜歸家,或者幹脆在公司留宿。
到沐寒聲一歲半的時候,沐煌竟然被一群董事逼著申請破產。
但反而那個時候看沐鈞年卻不急不躁,任由一群董事在那兒鬧,他該幹什麼幹什麼,會所、娛樂場所進進出出的動作反而更大。
最為明顯的一點,是走哪兒都必定帶著唐尹芝。
“一個有夫之婦,一個有夫之婦,這世道真是不知臉皮為何物了!”連陸婉華都注意到了,怒不可遏。
反而是尉雙妍平心靜氣,天天上班、帶兒子,她不會和沐鈞年鬧,因為相信他,也不會再問什麼真相。
…。
幽幽暗暗的會所,莊祁忍不住了,喝了最後一口酒,看了看悶不吭聲的男人,“二少,我陪不動你,我得回去造孩子,說不定年後寒聲還能有個小夥伴……”
可他剛往門邊走,身後的男人沉沉的開口:“坐下。”
莊祁真的會瘋,這人一腔宏偉的計劃,誰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布下一幅漫天的畫,把外界攪得哄哄熱,他自己是又悶又享受。
莊祁抿了抿唇,訕訕的隻能坐回去,又唉聲歎氣,“命怎麼這麼苦呢我?”
好把,既然非要他陪著,那莊祁總要聊些什麼。
“你確定唐尹芝好使麼?”莊祁轉頭,“一個女人還能多大能耐?”
沐鈞年漫不經心的倚著沙發,“多少曆史是因為女人作梗而改變的,別瞧不起女人。”
莊祁笑嗬嗬的,“是是,沒嫂子,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窯子墮落呢!”
沐鈞年森森然掃了他一眼。
但沐鈞年婚前不定性是真的,婚後雖然嘴上不滿,卻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出格的。
話說回來,薛家現在也開始前後周旋,可見唐尹芝的作用的確不小,好歹她也籠絡了幾個**熏心、遲早下台的人脈。
沐鈞年這借槍打鳥也算是和唐尹芝學的了。
沒幾個人知道,在外界紛紛傳言唐尹芝和沐鈞年苟且不清,有可能蘇曜是沐鈞年的種之際,一張鑒定落入唐尹芝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