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摔了?”薛北直接跪在地上,因為焦急,睡袍看起來並不工整,但也自有一股性感。
她就那麼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覺得微微的心疼,畢竟不是多麼深厚的關係,他竟然就這麼跑過來了,幾個人能做到?
抿了抿唇,才搖頭,“你別緊張,我沒事的,摔跤對我來說已經很正常了。”
但薛北已經看到了她膝蓋上的傷,頓時沉了臉,也不聽她說,轉冷冷的看了一眼送她回來的人。
男子被薛北這麼一看,就低了頭,任務沒完成,什麼也不是借口。
“這不怪他,我自己摔的。”尉雙妍很少看到薛北這樣冷肅的模樣,還真有些凍人。
薛北從半跪著直起腿,“藥箱呢?”
“已經處理過了。”她回答。
薛北幹脆自己找。
好在客廳擺放藥箱的地方並不隱蔽,他幹脆一把拎了過來,一句話不說,隻沉著臉重新給她處理。
半晌,薛北終於微微抬頭,“很疼?”
她倒是很誠實點頭,然後笑了笑,“剛開始疼,這會兒好了。”
尉雙妍自己也沒想到還能疼到暈過去。
三個人在客廳,但有那麼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未免有些尷尬。
最後是她先開了口,“太晚了,你們倆一起走吧,讓他開車,你的車我明天給你送回去?”
薛北卻淡淡的一句:“我今晚不走。”
幾個字讓另外兩個人都愣了。
薛北把藥箱放好,臉色無異,隻道:“別跟我說什麼倫理道德,我什麼都不做,這事沐鈞年也會知道。”
“不行!”她卻忽然抬頭,“我是說……不能讓鈞年隻道,他在外邊會不放心,我不想分散他的精力。”
剛說到這裏,電話已經響了起來。
看來是沐鈞年來電,尉雙妍皺著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麼晚他經常打?”薛北淡淡的問。
她忽然反應過來,沐鈞年從來不會大半夜打電話,都是睡前,今天怎麼例外了?
她想就此裝已經睡了,但電話接連三個打進來,她不得不接。
“果然沒睡。”沐鈞年沉沉的聲音,莫名的問:“身體不舒服?”
聽了這句,她才鬆了口氣,看來他不知道今晚的事。
“我沒事,怎麼這麼晚打過來?”她盡量平緩語調。
沐鈞年微微蹙著眉,一手捏著眉宇,“我也不想打擾你睡覺啊,但是心裏總安不下來,看聽聽你的聲音會不會好一些。”
很溫和的語調,安靜的夜,安靜的客廳裏氤氳開來透著難以言說的柔情。
薛北站在一旁,終是緩步往玄關走去,和男子交代了兩句什麼。
“喂?”沐鈞年聽不到她說話,皺了眉,“很困?”
她搖頭,然後又點頭,“有點。”
片刻,男人低低的篤定,“你有事?”不待她說話又接著道:“昨天就說沒事,別到時候讓我從別人那兒知道你瞞著我,嗯?”
沒辦法,她咬了咬唇,才道:“就……我剛剛不小心摔了一下……”
“又摔?”沐鈞年立刻擰了眉,幾乎是反射性的責罵:“你還能不能再有點出息?”
她癟癟嘴,聽筒裏沐鈞年的聲音卻溫和了,“我看看,把視頻給我打開,田幀在家裏麼?還是你在玫瑰園?”
他問了一連串,都能聽出蹙著眉的味道。
她搖頭,“我一個人在彙林,磕了一下膝蓋而已。”
“我看看!”男人低聲堅持。
沒辦法,她把客廳的筆記本搬過來開了視頻,剛打開,鏡頭還沒掃到她的膝蓋,沐鈞年卻擰了眉,“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