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立住腳微微側首,米白素淨的西裝裙顯得她亭亭玉立,半點看不出是四個孩子的媽,好以整暇的淺笑,沒伸手接,隻道:“不合適吧?趙霖到現在都沒吃午餐的話,我送過去也一定沒空吃,你就不一樣了,他就是放下工作也得吃你做的飯。”
沐戀忍不住笑了一下,又立刻止住了,“我才不做第一個服軟的,這是他不對。”
夜七看了看門口的陽光,一點點往裏挪,雖然還沒照在身上,但的確有些熱的。
走過去幹脆牽了沐戀就往裏走。
到電梯口,沐戀還不情不願,“我就到電梯口,醫院裏還有事呢!”
她隻是笑,看著電梯的樓層數緩緩升高,忽然歪過頭,“夫妻之事上難以克製的一般都是男人,趙霖再理智,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不是?”
比如呢?
沐戀瞬間來了精神,“七嫂嫂當時懷上寶寶是不是也給寒聲哥下套了?”
夜七微微的愣,然後輕輕咳著笑,“他還真不用下套。”
呃,沐戀眨了眨眼,一想寒聲哥平時的深沉,猛起來……
忽然覺得好笑,“七嫂嫂,我以前真的從來沒想過寒聲哥會這麼有血有肉,你可能沒見過他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漠,尤其二叔、二嬸都走了之後……”
發覺話題說得遠了,沐戀才停了下來。
但她的確深有體會,大概受了父母輩影響,寒聲哥當年就是無欲無愛的,幸好奶奶一直沒放棄。
電梯快到時,沐戀才感歎了一句:“要是二叔二審都在多好,家就完整了。”
那一瞬,夜七想到了采姨,想到了許久未見的老者。
隻是她沒說什麼,隻笑了笑,從緩緩的打開的電梯走出去。
“傅翻!”她很久沒出現,有人見了她,一眼就認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夜七輕輕一笑,微點頭,沐戀都能感覺到她在單位和在家裏的不同,一身素淨的衣服反而襯得她越發幹練迷人,頗有領導氣質。
“趙科長呢?”她走了兩步在一個辦公室門口敲門問。
裏頭的人趕忙站起來,指了指大會議室的方向,“趙科長還在開會,您要是有事,我去幫您……”
夜七擺了擺手,“不用,你忙吧。”見裏頭的人要出來給她倒水,她也拒絕了,“我自己來就行。”
沐戀一直在她身後跟著,進了她的辦公室才歎了一聲,“早知道我當初也幹這一行多好?”
夜七笑著,“禦編翻譯就這麼一個,表麵風光,背後多少汗水,多少被犧牲的小角色。你忘了肖雨了?”
一說起肖雨,沐戀就打了個寒顫,結束這個話題。
大概助理告訴了趙霖有人在等,沒過兩分鍾,趙霖就到了她的辦公室,看到還在鬧別扭的小妻子白了個眼轉過臉故意不看他時,他才彎起嘴角笑。
沒事時,夜七喜歡站在窗戶邊,這會兒也是。
單手撐在窗台邊,轉頭看了趙霖,又看了沐戀,淡淡的笑,“聽說你還沒用午餐,戀戀給你帶了飯,在這兒吃吧。”
“我買的。”沐戀不客氣的加了一句。
趙霖依舊溫和的笑,走過去順勢攬了她坐在茶幾前,“一聞就知道是你做的。”
窗戶邊的人微微笑著,把空間給了小夫妻倆,出去時還順手掩上門。
都說幸福都是相似的,隻有痛苦不盡相同,但在夜七看來,幸福也可以各有各的味道。
剛走出辦公室,她的助理才匆匆走來,大概手頭還有事,大夏天開著空調的外交部大樓裏,她竟然鼻尖冒著亮晶晶的汗。
“對不起對不起,讓您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