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可她走得很慢,窈窕身影透著一如當年的氣質,又添了許多女性氣息。
以往的她太清冷,好似可以不食男女之事,但現在不是。
她的影子投在茶幾上,被茶幾上零散的東西大亂,可黎曼聽到了她清晰柔和的聲音。
“別人眼裏,傅夜七很富有,最大的財富,就是傅氏、是一身行走政界的真本領,可於我來說,如今最大的財富,是家人,丈夫和四個孩子,不怕黎小姐笑話,我現在沒了沐寒聲活不了,我怕他出哪怕一丁點差錯……他受過太多傷,我這麼想一想,都絕不敢讓那些傷再來一遍,沐寒聲受得了,我卻受不了。”
夜七走回到沙發邊坐下,看了黎曼。
黎曼隻是點頭,“好。”
她笑了笑,臨走時,夜七喝了茶,溫淡也輕柔的一笑,“茶很好喝,謝謝招待。”
她出門的時候,黎曼送到了門口,沒有過多話語,也沒有太客套的送別,隻是看著她轉身往電梯走。
沐寒聲見到她下來,匆忙摁滅煙頭,英眉微微懊惱。
因為他沒有過多時間去散身上的煙味。
她已經到了跟前,隻是褐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相比於在黎曼那兒的輕柔,這會兒一片清冷,轉身上車。
在沐寒聲即將上車時,她指尖輕輕點了他胸口,“你自己打車吧。”
還需要說原因麼?
自然不需要。
沐寒聲很識趣的退了一步,活了三十多年,頭一次笑得那麼狗腿,對著妻子彎著嘴角,“好,聽七七的,那你路上慢點!”
夜七柔唇冷淡抿著,不等他說完話就把車門關上了,對著司機:“開車。”
司機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被扔下的沐先生。
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等車子走遠了,沐寒聲才鬆了口氣,側首,鼻尖湊到手臂聞了聞。
嗯,煙味刺鼻。
可心情不錯。
所以,他在附近轉了一圈,給藍修打了半小時電話確認妻子都愛吃島上的那些小吃,冒著三伏天的高溫,在第一島街頭物色小吃,最後滿載而歸,也熱得滿身是汗。
他到家的時候,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裏,左手拎著一袋子小吃,淺色的襯衫被汗水洇濕了。
“這是怎麼了?”采姨見他那麼多汗,頓時心疼。
沐寒聲卻一彎嘴角,“七呢?”
采姨愣了一下,然後好笑,“小七會來臉色差得很,我倒是被你氣得,這下看來果真是。”
尤其看他提了這麼多東西,可不是打算討好人麼?
沐寒聲也不介意,抬腳往裏走,尋著她。
…。
夜七在樓上,跟秋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你是不是困了?”秋落看著她,“感冒容易犯困……你也真是,身子不好還跑過來。”
夜七輕輕哼了一句:“你們夫妻跟沐寒聲現在是一個鼻孔出氣,我要是不過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
秋落笑了,“我現在倒是發覺你挺黏沐寒聲的。”
“那是自然。”話音剛落,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抬頭見沐寒聲走進來,嘴角噙著淡笑,柔柔的,壞壞的,目光星星亮的望著她。
秋落笑眯眯的起身,識趣的離開了。
夜七也起身要走。
男人身形微移,偉岸擋在她麵前,握了他的手腕。
可能是剛回來,他手心很燙,她皺了一下眉,掙開了,平視的目光看到了他潮濕的襯衫,胸口堅實的肌理分明,近在咫尺。
眉心緊了緊,退了一步,抬頭看他的臉。
棱角分明,依舊迷人,就是唇角的弧度刺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