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睹的車,摸了摸鼻子,老實的開車送主子回家,留下愁眉不展的宮池奕。

南郊矜貴柏路一片寂靜,隻有沐寒聲的車穿過寂靜,消失在清晨薄幕中。

車子穩穩的停在禦閣園前,二月的天,不見雪也早已破冰,似乎隱約能聽到從山林中傳開來的水聲。

車聲太過明顯,迪雅君起來了。

開門看到許南架著沐寒聲,神色就愣了一下,“這是怎麼了?他不是出差了麼?”

沐寒聲跟她說要出去的,而且走得非常著急,隔了一天竟然醉成這樣回來?

進門之際,沐寒聲眯起眼盯著迪雅君看了會兒,方才覺得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又把矜貴冷沉的五官低了下去。

迪雅君抬起的手落空,頓了頓,看著許南把他扶到樓上,好一會兒才轉身去給他倒了一杯水,踮著受傷的腳往樓上走。

在樓梯裏遇到了下來的許南,禮節性的笑了一下,“慢走。”

許南隻是點了點頭,刻板的臉,除了被沐司暔折騰得要命,向來不會有什麼表情,讓人覺得冷淡疏離,和沐寒聲一個樣。

迪雅君並不在意,轉身繼續往樓上走,眉頭逐漸皺起來。

無疑,她是好奇的,好奇沐寒聲為什麼忽然喝這麼多?

“篤篤!”她抬手敲門。

等了兩秒,剛

了兩秒,剛要推門進去,裏邊卻傳來更大的響動,是東西被大力砸到了地上。

驚得迪雅君輕顫後退一步,呆呆的看著門板。

他在砸什麼?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Haven?”站在門口,她沒有貿然推進去。

此刻沐寒聲正一手撐在桌邊,深邃的五官冷鬱暴躁。

地上是被砸得稀碎的床頭台燈,少說加之六位數,他連眼都沒眨。

手機還被握在手裏。

就在一分鍾前,醉意下厚著臉皮給她打過去的電話,接的人卻是蘇曜,回複隻有一句話。

“她現在不方便接聽。”

有什麼不方便?幹什麼去了不方麵?

那些畫麵幻想起來,讓他戾怒暴躁。

迪雅君聽不到他的回應,終於還是推門進去,看著他頹然撐在桌邊,地上的狼藉殘餘激烈,她皺了眉,大概是能猜到的。

他是多麼的在意傅夜七?饒是有時再要尊嚴的不肯對女人心軟,現在呢?不是極度的在乎,就不會怕失去,也便不會允許自己這麼躁怒。

“出去!”沐寒聲陰冷的聲音響起,暴怒後帶著微微的飄忽,不讓迪雅君靠近半步。

她是停了腳步,也隻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

“是不是因為我?”她猜測,傅夜七生氣了。

沐寒聲閉了閉眼,沒有回頭,“我讓你出去。”

那聲音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可是迪雅君皺著眉,她以為,至少對她,他會冷靜些。

一手輕撫他的肩,一手把熱水遞了過去。

然而,沐寒聲猛然轉身,一下甩了她的手,更甚怒氣之下把杯子摔了出去,“出去!”

迪雅君真的嚇得不輕,就那麼愣愣的看著他。

沐寒聲五官冷下來陰鬱森寒,一雙眸子充滿壓迫,即便不吼都讓人無力招架,何況是向來被他溫和對待的迪雅君?

她皺了眉,逐漸覺得心酸。

沐寒聲低著頭,他無力理會這些,最終也隻毫無起伏的冷言:“對不起,你出去。”

迪雅君紅著眼,咬唇用力皺眉忍了一切聲息,轉身一步一步往外走。

臥室的門再次關上,裏邊已然一片寂靜。

她卻在門口呆呆的站著。

頭一次,見到他這麼凶,不是什麼關係,她依舊心疼,絞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