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能看到他低垂的眉眼,把手機調成靜音,骨感的指節微動,分明的棱角沒有表情。

他轉過來看她時,她一時間呆在那兒。

很多天不見,是該客套的打招呼,還是分道揚鑣式的視若無睹?

她還沒反應過來,沐寒聲已經淡淡的挪開了視線。

旁邊的人和他說話,他傾身側耳,薄唇微抿,之後再回頭看她時,她一臉專注,時而做著筆記。

他們中間就隔著一個人,那人後知後覺的抹了一把汗,最近的緋聞他知道,所以夾在兩人中間,如坐針氈。

直到後來中間的人借口換了位置。

沐寒聲一轉頭就能看到桌下,她穿短裙,一雙白皙的長腿,小腿微微交疊,估計是累了,偷偷把高跟鞋脫在一邊,旁邊一有人異動,她又規規矩矩穿回去,麵上不動聲色的淡然。

多天的忙碌,好像得以放鬆,男人嘴角勾了勾,微微倚靠,深邃的眼,又盛著幽暗。

她還真是鐵了心麼?

……

評級結束時,傅夜七從座位起身,發現沐寒聲的位置早已經空了,收拾東西,臂彎裏搭著及踝的大衣拾級而上,走出會議大廳。

傅氏沒有評上星級榜單,她並沒覺得失望,意料之中的,轉頭看到北鬥星幾位管理層圍著趙霖要出去吃飯,因為北鬥星保持了這兩年來的位置。

趙霖朝她看來,她隻是淡笑,示意他不用理會自己。

轉身走入昏黃的街道,背影很纖瘦,又很又沒,尤其一雙白皙長腿尤其令人側目。

不是她不想穿大衣,是正在接電話。

“到了麼?”她略微驚喜的語調,在意大利,他盛怒下砸壞的表,她特意送去瑞士,等了這麼久才來。

“我現在就過去取……謝謝。”

她腳步有些急,壓根沒注意沐寒聲就走在身後,盯著她大冬天裏裸露的長腿,直接抬手打車匆匆離去。

沐寒聲在原地站了會兒,頎長的偉岸裹在一絲不苟的墨色大衣裏,單手抄進一抖。

“沐總,現在回去休息還是……”古楊追上前問。

他出了兩天差剛回來,晚上還有應酬,不知道要不要推後。

沐寒聲拾起另一手也放進大衣兜裏,轉身往車上走,說:“應酬。”

他的應酬,一向都不少,但是從前極少會安排到很晚。

等他從會所出來時,看著手機上的未接隻皺眉,人都到了車邊,猛地頓住腳步。

古楊無疑瞟了一眼,看到了‘Zena’才識趣的退開,古楊特意查過的,那是捷克語:老婆。

許久不聯係,沐寒聲給她回電話時,竟然有一種青澀的躍動情緒。

電話接通時,他倒是定著嗓音,“你找過我?”

她這會兒也剛從應酬抽身,見了他的電話,對著身旁的歉意一笑,捂著話筒,“今天太晚了,我還有點事,明天說吧……”

但是沐寒聲一抬眼,已經見了走在人群裏的女人,紮眼的大長腿,趁她接電話被一旁油頭肥耳的老男人蹭了一下。

捏著電話,沐寒聲長身玉立,眸色暗了暗。

她接著電話,一邊往外走,被人碰了一下,稍微側向一旁,還想說什麼,發現沐寒聲把電話掛了。

皺了皺眉,將手機放進包裏,和旁邊的人歉意的一笑。

傅氏需要新的項目支撐起來,今晚談得還算順利。

走了兩步,她才抬眼掃過不遠處的一抹頎長,腳步頓了一下。她旁邊的人已經識趣的與她握手告別。

她走到沐寒聲麵前時,詞窮得隻說了句:“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