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臉看著藍修。
他臉上沒了疤,小麥色比一般人深,越顯五官分明,醉意迷離的盯著她,“你今晚恐怕走不了。”
“湯在廚房。”她重複了一遍,語氣還是不太好,“自己去端。”
藍修連呼吸裏都是酒味,一張口,熏得她皺眉,他說:“我恐怕走不到廚房門口。”
“剛剛不是走得挺快?”她直剌剌毫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
醉意之下,有些好笑,藍修將半個身體的重量放到她肩上,“你又不是湯。”
他能起來留她,不代表能進去端湯。
最終,齊秋落是不走了,揚手將包扔回去。
藍修也費勁兒的躺回沙發上。
他是真醉了,而且胃裏極其難受,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最近別喝酒,這可好,不僅喝了,還敞開了喝。
沒辦法,男人遭罪,總比讓女人遭罪強。
齊秋落冷臉問他為什麼明知身體不行,還要硬喝時,他也是這麼答的。
“我又不是你的女人,管那麼多?”她順口這麼回複。
藍修眯著眼,酒勁還在,唇角微勾,“我倒不介意你變成我的人。”
端著醒酒湯的齊秋落擰眉瞪了他,“果然喝酒壯膽!”
可話裏幾分真假,藍修自己最清楚,笑意濃了點,轉瞬又沒了,閉上眼,低聲:“老樣子,我睡客房,主臥給你。”
他說完,費勁往客房走,濃眉擰著,眯著眼,還差點撞到拐角的牆壁。
齊秋落看不下去,放下碗快步跟過去攙著他,“都沒這麼伺候我男人!”
這一句,讓醉意裏的藍修腳步頓了一下,不著痕跡的看了她,輕吐:“你的男人?”
齊秋落大概是覺得言過其實,糾正:“男友!”
嗯……藍修轉回頭繼續走。
男人和男友區別太大了。
那一句也是他們倆對話終結,藍修悶聲不語。
可齊秋落前腳剛出他臥室,後腳就聽到了他的嘔吐,一擰眉,疾步折回去。
這一次,看到他吐的場景,她卻愣了,甚至跪下拍他的手有些抖。
馬桶裏,全是他吐出來的血。
怎麼辦?怎麼辦?
齊秋落腦子裏反複就這麼三個字。
大半夜的,他胃出血,搞不好這一夜都止不住,這不是小病小痛
“你沒事吧?”她低低的聲音,有些顫。
藍修連呼吸都緩不過來,卻搖頭,有些後悔把她留下看著這麼血腥的畫麵。
“你帶沒帶藥?”她焦急的問。
沒帶,怪他對自己的身體太自信。
藍修緩了會兒,說不了話,隻想把她扶起來,不讓她跪。
齊秋落急了,“你先顧你自己行不行?”
急完又有些歉意,“你先緩一會兒,我想想辦法。”
扶著他回到臥室,見了他一個大男人,吐得臉色蒼白,一副狼狽,心生歉意。
她好歹是個營養師,知道怎麼食療,基本醫療常識自然也不缺。
藍修來不及說什麼,她已經急匆匆的出了門。
那一晚,齊秋落幾乎就沒睡,從灣流彙去了第一醫院,最快速度來回,給他調配針水,帶了應急藥,之後就開始給他定養胃食譜打算接下來就讓他食療,誰讓這病是因她而起?
兩日後。
傅夜七眯眼,電話在震,可是起不來,前半夜折騰在了路上,後半夜睡得不好,知道沐寒聲回來得比她還晚,可他已經起了。
掙紮片刻,終於將手機拿到眼前,衛子謙?
“喂?”她略微疲憊的聲音。
衛子謙聽出來了,略微皺眉,“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