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寒聲略微頷首,示意他說來聽聽。
眾人都看著藍修。
斟酌片刻,藍修淺淺的笑著,也不避諱在場的人,道:“簡單,第一,把婚離幹淨了,我好把夜七娶回家寵著,不能再讓她跟著你受苦;第二,關於條款,你讓一步,我讓十年,再與你做個交易,保你不虧;第三,本座自恃功底不淺,卻很很好奇,你到底是誰?”
說完,藍修終於將手一攤,這些,對沐寒聲來說,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一桌人都安靜著,唯獨藍修和蘇曜的目光最熱,沐寒聲是什麼人,他們倆是最想知道的。
可沐寒聲鷹眸微斂,穩穩的坐著,抬首,總算幾不可聞的揚了一抹弧度,卻是沉聲篤定的一句:“如此說來,今晚無論如何,你是贏不了了。”
因為那三條,他一條都做不到,尤其第一條。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對視,哪怕隻是簡單的來往兩句,桌上的氣氛已然變得凝重。
藍修卻爽朗一笑,“本座沒遇過對手。”
沐寒聲勾唇,提了一杯酒,縱橫捭擱沉澱下的氣魄,薄唇微動,“那是因為藍先生沒遇到沐某。”
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藍修信,但也自信。
一杯酒,兩人都麵不改色的喝下去了。
沐寒聲拿了一旁的玉燒小瓶,不疾不徐的給自己滿上,繼而撣掉杯沿一點酒液,不過一個動作,那修長的指節,說不出的儒雅。
也是這個動作,讓傅夜七回過神,這是夜市,他卻依舊矜貴,一瞬隻覺得也是都變得奢華了。
“沐先生的要求,能夠說來聽聽?”藍修見他滿了,開口一句,也給自己滿上。
沐寒聲眉動,“見了勝負,你自然就知道了。”
嗬!藍修粗糲的英峻,眉頭一挑,雖然是對手,還就喜歡沐寒聲身上這種魄力,若不是對手而是兄弟,多好!
想罷,他雙手往後一擺,將大衣衣擺一拋,“幹喝酒沒意思,大陸有沒有什麼有趣的遊戲,猜拳或是別的?”
沐寒聲倒是慷慨,“第一島的人性子爽快,這樣的遊戲該是不少,提一個?”
人都說客隨主便,沐寒聲卻是淡淡的一句:“主隨客意。”
傅夜七幾不可聞的蹙眉,別看沐寒聲處處讓著藍修,十足的主方慷慨,可這也是變著法兒淩壓藍修的勢氣。
需要讓的,便是弱者。
她看向藍修,清絕的臉,幾分歉意,畢竟沐寒聲是她招來的。
藍修卻隻淡然一笑,大丈夫能屈能伸,這算什麼?最後能真提個要求,那才要緊!
她隻得抿了唇。
“擔心他?”耳邊忽然想起沐寒聲幾不可聞的聲音。
一轉頭,他卻自顧滿上
卻自顧滿上酒,好似根本沒開過口,這會兒卻也轉首看了她。
她才知道自己沒聽錯,看了藍修一眼,回眸,“人家回去還有兒子要帶,你別把人灌壞了。”
男人勾唇,“依你的!”
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可傅夜七也發現了,沐寒聲除了酒什麼都沒碰,別人怎麼也袖口碰了油,他卻坐相優雅,指尖都幹淨極了,可見他幾乎本來這種地方,哪怕來了,那抹矜貴依舊不被擾。
沐戀不知何時犯困了,一手挽著蘇曜,腦袋幾不可聞倚在了人家肩上。
傅夜七見了,看了沐寒聲一眼,以為他隻顧著和藍修喝酒。
沒想,下一秒,他卻忽然從內兜掏出一張卡遞到沐戀麵前,低低的一句:“不是說想買衣服?”
沐戀本來眯著眼,一見了金卡,忽的睜開,愣了會兒神,才眨了眨眼,“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