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不定。
他是商人,但能進能退,一個項目而已,如果‘北鬥星’要爭到底,他不是不能讓,但要求讓得有意義,正好,他又把夜七惹生氣了。
這麼一想,原本會工作到較晚的人,挺早就往回走。
傅夜七這會兒卻囑咐田幀將晚餐擺上。
田幀愣了一下,問了一句:“不等先生?”
她已經在餐桌邊落座,“我能一個人吃,他不能?”
弄得田幀回不了嘴,恭敬的伺候著她。
沐寒聲進門時,脫了鞋就往客廳掃了一圈,沒見她,轉頭倒是見了在餐廳門口的田幀。
“夜七呢?”他一邊問著,褪下大衣。
“太太用過晚餐,說是去林間透透氣……”
田幀話音還沒落,沐寒聲褪到一半的大衣又穿了上去,轉身淩然往外走。
傅夜七是在林間散步,但出去不大會兒
散步,但出去不大會兒,就接到了藍修的電話。
這會兒略微緊了眉心,“那怎麼辦?”
藍修也略微無奈,“孩子到這個時間,就是學會認人,你雖然沒給他喂過奶,人家也知道你才是娘,每天總要鬧一下。”
“可我最近也真的抽不出空來。”工作日要忙的事很多,傅氏入股、二月的項目,甚至還和沐寒聲有合同關係,周末又要回玫瑰園。
自己都擰了眉,實在不稱職,不能給兒子留任何一點空餘。略微緊了身上的絨披,捂著話筒,最後頓在了路邊減少受凍麵積。
沐寒聲老遠就見了她裹成一團蹲在路邊,濃眉緊蹙,步伐加快。
但當他走到傅夜七身後,她已經覺察到了,微側首,驚了一下就要起身,電話也沒來得及掛。
本就生病的人,蹲得太久,起得太猛,腿彎猛一下使不上勁兒就往旁邊趔趄。
“夜七!”沐寒聲沒來得及扶,大掌伸到一半,堪堪碰了她一個衣角。
“哢!”手機摔在一邊,她雙手勉強撐在地上,碎石泥土搓了一手,寒冬之際,又麻又僵又疼。
可她人也到了沐寒聲懷裏,他幾乎眨眼之間就將她整個抱了起來,掃了一眼摔在旁邊的手機。
藍修的名字還掛在屏幕上,隱約能聽見那頭焦急的聲音。
沐寒聲蹲下,依舊抱著她,空出一手撿了手機,聲音冷如一潭死水:“她沒事。”
轉手就將電話掛了。
抱著她,步伐穩健,一步步往家裏走,不疾不徐,她穿得夠厚了,他依舊用大衣將她護得嚴實。
傅夜七一路沉默,甚至一直閉著眼,步伐之間略微規律的起伏,衣擺與褲腿間一下一下的摩攃,了無意義,可她聽著聽著,忽然心酸,不自覺握緊了他胸`前的衣服。
哪怕這點細微的動靜,沐寒聲都察覺了,步伐微微沉頓,低眉,卻隻見了她半張臉,白皙而冰冷。
回到屋裏,他終於將她放下。
傅夜七低眉斂目,沉默的換了一些,始終都不曾抬頭,轉身之際才輕輕吸了一下鼻子。
“夜七。”沐寒聲立在原地,看著她轉身,英眉已經擰起。
身子忽然被他攬了回去,修長的手指勾了下巴。
果然,麵目清冷,眼底卻泛著紅,臉頰上淚跡可循。
心尖倏然一緊,她極少流淚,每一次也都這麼不聲不響,卻疼得令人窒息。
“我沒事。”
看,她依舊淡然。
抬手避開他,轉身要離開。
沐寒聲移了一步,擋在她麵前,深眸低垂,“你這麼介意……”
“你想多了。”她淡然打斷他的話,知道他想解釋什麼,淡淡的一句:“哪怕你去祭祀宋琦,那也是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