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皺眉,還沒說話,卻被她接了過去:“是因為心裏安然?知道沒人會找你問罪,是麼?”

“我就納悶了,為什麼都一副我犯了天大罪的模樣?”黎曼無辜的臉,略氣憤。

傅夜七淺笑,抿了一口熱茶,悠哉的,“你就那麼愛沐寒聲?”

黎曼頓了一下,坦誠,“是!”

“為了一個心裏沒有你的男人,連命都不要了?”傅夜七不解,“說實話,我不喜歡跟人往死裏糾纏,你很清楚,我們之間如果沒有這件事,就是兩清,可以各自安好,可你偏偏要這樣?”

“兩清?”黎曼冷笑,“如果不是你,嫁給他的會是我!那次車禍,我並非故意,可他如此冷漠,而你,更是惡毒,我黎曼隻是個演戲的,你們一個個非要堵死我的路?!”

車禍並非故意?

傅夜七看了她一眼,不像撒謊,也沒那個必要,可她半句沒解釋,這點倒是跟她像,活受罪的脾氣。

可她沒有憐憫,隻是冷然:“所以你承認了?是你跟人說好在半路攔截我的車……哦不對,你大概還想好了,蘇曜會送我回去,他會是我的解藥,也許還會被人打一頓,苦情計謀?”

她也是猜的,也是見了黎曼和蘇曜說話,又見了黎曼和紫發男見麵。

“你憑什麼這麼說?”黎曼矢口否認,“這是栽贓!”

非要聽她解釋,她就解釋,然後看著黎曼。

“沒錯,我就是要撮合你和蘇曜,他對你一往情深,你們配一對有什麼不好?”黎曼終於不否認,略微起了脾氣,用喝茶掩蓋,道:“可你說的什麼藥,什麼男人,我根本不知道!”

嗬!裝得真好,傅夜七淡淡的笑,漫不經心的喝茶。

“你從酒吧得來的藥,可你沒用藥,把藥扔了,自己配,沒有物證,沒有痕跡,甚至……算得真好,那男人曾經逼過我父親,你這一箭雙雕,高!”

可她還會被帶來了這裏。

大概是驚愕於她這樣輕易猜出,黎曼抿唇,呼吸略急。

“別急,喝口茶!”傅夜七好心提醒,自己悠悠喝著。

好一會兒,黎曼才道:“一切都隻是你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哪怕法律蓋下來,我依舊站得人正身直!”

傅夜七點頭,看了看她手裏的茶,微微抿唇,下一秒,絕美的臉卻冷了,看著對麵。

“對,沒有證據,所以誰也拿你沒辦法,但,不包括我。”

那樣忽然冰冷下來的臉,讓黎曼惶恐,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傅夜七。

“不是說站得人正身直麼?不妨站給我看?”傅夜七似笑非笑,眼底滿是冰冷。

黎曼想起身,卻猛地看了她,雙手在桌邊越收越緊,驚恐抬頭:“你給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傅夜七淡然,反而笑了,“早餐好吃麼?這茶又如何?……腳尖麻了?”

黎曼死死咬牙。

她卻一點點細數:“呼吸困難?越用力越僵硬?舌根生疼,群蟻蝕骨般痛苦?”

“怎麼會?”黎曼盯著麵前的茶。

“別著急,疼入骨髓的還在後邊,兩分鍾而已,等等就好。”傅夜七的淡然,好似冷眼看生死。

可她不覺過份,別人拿她沒辦法,那就針尖麥芒還回去!

“呲!”終於,指甲劃著桌麵的刺耳。

黎曼忽然縮在了地上。

看著她這樣,傅夜七仿佛看到當初的自己,可憐、無助,如果不是昨晚,她這輩子不會去回憶。

“傅夜七,你……賤!”黎曼舌頭不聽使喚,手指僵硬,腳背弓起,搓著地麵。

每一次聽人罵她,她依舊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