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四年春,鎮國公楚北捷深入敵陣,降北狄拓跋部首領,班師回朝,結邊塞三年動亂。

春光正好,鎮國公府喜氣洋洋,因為鎮國公的歸來,府內的下人總算不用再受世子的惡氣。

啥?世子粉嫩一團無比可愛?

那你是沒見這小粉團身影靈活翻牆鬥狗上房揭瓦。

啥?世子天真無邪童稚十足?

那你是沒見這小霸王讓京城子弟滿地找牙。

啥?世子冰雪聰明古靈精怪?

那你是沒見這小魔頭調戲姑娘套路惡霸。

於是,好不容易歸家休息的鎮國公就開始頭大了。他好好一閨女不一小子,怎麼就成了這般模樣。與信中所言完全不一。

楚北捷哪裏知道,每月的信都是那乖巧世子在旁邊盯著寫的。

這才剛剛送走靜安侯那一家子哭哭啼啼的老弱病殘,又迎來了攜全家老小來告狀的禮部尚書。

“國公爺,我孫子這你怎麼也得給個說法,可憐我老石家三代單傳就得了這一根獨苗苗,被你家那小世子打的話都不會說了。”

楚北捷仔細端詳了一下石尚書孫子那張臉,青一塊紫一塊著實慘不忍睹。不由得長歎一口氣“石尚書真是對不住,不如這樣我將新得的那一塊墨山石硯賠償給你,再加一萬兩銀子。”

石尚書一聽老臉氣的青紫“你,你,楚北捷,老夫豈是貪圖你這點銀錢之人。”

楚北捷久未回京,想著可能是自己的賠禮有些寒酸,誠意不足,了然道“啊,原來石尚書是嫌少,那再加五千兩銀子和兩幅虛崖子的字畫。”

石尚書兩眼一翻背過氣去。誰人不知禮部尚書最是清廉、潔身自愛,生平最恨與人談銀錢這等俗物,卻不料今日屢遭羞辱。

然而這些,常年在外的楚北捷真的不知。他連自家孩子這些年都沒摸透又哪裏有閑心管那勞什子禮部尚書。

石尚書一家老小一看石尚書這個頂梁柱不省人事也不鬧了,立刻抬著人匆匆忙忙請太醫去了。

楚北捷坐在堂上歎了一聲“唉,禮部尚書是真的不容易啊,早就聽聞他家子嗣艱難,好不容易得了個孩子還是傻子,而今一看傳聞果然不假。罷,再給禮部尚書多加五千兩,他們走的匆忙沒說要,我們不能不義不給。”

楚北捷吩咐完賠償後,自覺做了一樁好事,哼著小曲提出斬馬刀準備去操練。

“報,國公,大事不好了,世子又闖禍了。”

楚北捷提著斬馬刀的手一顫而後怒吼道“那混小子又幹什麼啦?”

“世子爺,他,他,他看上了七皇子,這會兒正搶了人回國公府。”

楚北捷聽後反而冷靜下來“可是那個不受寵的七皇子?”

“正是,國公,您,您不去攔人嗎?”

楚北捷又問“顏兒搶人這事知道的人多不多?”

侍衛一滴冷汗落下,他怎麼覺得國公爺這走向不太妙呢?

“世子爺搶人這事隻有七皇子一個小廝看到了。”

楚北捷瞪了一眼侍衛“那你大呼小叫什麼,去將那小廝一並綁來,顏兒頂多看幾眼七皇子就鬧夠了。關鍵是不要讓這消息漏出去。”

“國公,這,這...”

“還愣著幹嘛,快去啊。”

侍衛急了“還請國公三思啊,那可是皇族。”

楚北捷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勞累了大半天的嗓子“七皇子自然是不好意思將他被綁的消息宣揚出去,我們隻要看好那小廝,顏兒想玩幾天便是幾天。唉,左右七皇子一個大男人,顏兒又不能對他做什麼。”

所以國公你是惋惜世子白費力氣不能有實質性的好處嗎?

侍衛吞了一口唾沫,默默執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