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2)

明白,碰到他是一種命中注定,失去他也是一樣。他來的時候沒有通知我,闖進我的視線,走的時候我抓不住,挽留都不可能。有時候我都會問自己,這是不是一個夢?

重回SET是因為天邊的新歌還有蔓青姍妮的幫忙,更重要的是那些歌,是曉文留給我的,是他幫我回來的。工作就忽然變多了起來,天邊的首場演唱會,蔓青的新碟準備。

我每天回家,看著家裏的擺設看著床頭的那本道德經,就會不由自主的心疼。

然後是鋪天蓋地的害怕,我害怕,我會忘記曉文。

最近我去曉文的墓的時間少了,真的是忙的不可開交,阿堂和Peggy也一直抱怨很久都不曾休息,可是清明還是把工作全攬走了,讓我空出時間來。

我看著他們一臉小心翼翼,黑著眼圈,陪著笑,讓我休息,隻是,隻字不提曉文。

越來越多時候我去曉文的墓,心裏很平靜。把墓碑上的落葉除掉,掃灰,然後蹲下來,放上鮮花,看著他,墓碑上的照片是他以前的一張照片,笑起來雲開霧散的,嘴角會微微上揚,扯出一個弧度,眼睛也是彎彎的。看一會兒,開酒,坐在墓碑旁邊一口一口喝,不說話。

墓園裏有很多時候都會有很多的人,哭的非常傷心,我喝著酒,靠在碑上的時候,看他們哭的聲嘶力竭,會忍不住的皺眉。

我跟曉文說,我哭不出來。

風起,從麵上拂過,就像他的手觸碰著,在我耳邊說,沒事兒。

曉文的歌收在三張專輯裏,天邊的,天佑的,還有蔓青的。她們先後出的專輯,都翻唱了那一首歌。而曉文,是不是被更多的人知道並且記住了?

有人罵過我,我已經記不得是誰了,說我借曉文回到樂壇,說曉文去了以後我反而如日中天都是曉文的緣故,說這是一種炒作,這是噱頭!

當然,也有人支持我,可是支持我的時候也是支持我和曉文。

我們什麼時候已經被推上了台麵來,成了萬眾矚目的情人。

然後更多的事情冒出來,跟女歌手傳緋聞,被指責移情,負心,忘恩負義;給男歌手做專輯,也有人說我想潛規則。

我靠在曉文的墓碑旁,有時候會覺得很累,靠著也能睡過去,睡醒了就是大病一場。慢慢的什麼都不會介意,我到底怎樣,又關他們什麼事?

曉文媽媽經常會給我電話,也是我疏忽了,我應該主動給她去電話的,曉文媽媽一直很關心我,尤其是當有緋聞的時候,她總是比我還生氣,然後告訴我,不要管那些緋聞,我想做什麼,跟什麼人在一起,都是我的事情。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往往還擔心我會生氣,告訴我曉文也會希望我幸福,曉文不能成為我找自己幸福的阻礙,因為,他是愛我的。

聽著這些的時候我想我的眼神都很空洞,心裏也很空洞。

空洞的就像那裏缺了一塊,但是並不疼,也不難過,隻是缺了一塊而已。

去年我去曉文的墓上,坐了一晚,園子裏沒什麼人的時候,就是安靜的不行。我坐在那裏,看看碑上他的笑,再看看漫天星光,夜涼如水,從皮膚表層流淌過,然後慢慢滲進來,等回過神,渾身都是冰冷的開始發顫,以前聽人說酒寒我不信,現下是信了,可是卻冷的難受。

我抱著胳膊往石碑靠靠,卻越發的冰冷。

心裏有一根弦繃得緊了的,就突然間,斷了。

這一瞬間,難過悲傷痛徹心扉,如潮水把我吞沒,我埋在下麵無法呼吸,隻能抱著胳膊,任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砸在地上,一個一個深色的斑痕,重疊,交錯,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