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溫暖01
這兩天本市氣溫忽高忽低，很是詭異。周六的最低溫度還有20度，次日氣溫陡降，最高溫度也隻有區區的20度。周一早上更是來了一撥倒春寒，氣溫陡然降到了隻有2、3度。
楚玲沒有帶上足夠的衣服，穿著薄薄的風衣，哪怕坐在教室裏，也凍得直打哆嗦。偏偏這堂課是非常無趣的馬哲，上課的人少不說，楚玲還好死不死挑了一個靠門的位置。這下子可好，坐南朝北的階梯教室空空蕩蕩，穿堂風從窗戶嘩嘩地刮向楚玲的座位。楚玲一哆嗦，打了兩個噴嚏。
楚楚動人：天寒地凍，心涼涼。
楚楚動人：有些人在教室裏凍死，有些人在宿舍裏熱死。
楚楚動人：點背不能怪社會，誰叫衣裳帶的少。
楚楚動人：又冷又餓，饑寒交迫，窮苦的勞動人民的艱辛生活誰能體會？
楚玲摸出手機，給程綺予發微信解悶。
她們雖然考進了同一所大學，但是成績相差頗為懸殊，綺予進了分數最高的法律係，而楚玲隻有進了教育學院。
不是說教育學院不好，隻是H大的政法係實在太好了，是所有考生的高山仰止。好在楚玲知足，能考進H大已經是她的超水平發揮，何況做老師也是她的人生追求。所以她不逃課、不遲到、不早退，哪怕是無聊的馬哲課，也從來不缺席——萬一老師點名了呢？
不過，偶爾發發微信，開個小差還是可以的呢。
宿舍的程綺予對著平板電腦正在啃課件，忽然手機連續震動，接到新的訊息。她嘴角微微上揚，她知道，會這樣找她的除了楚玲沒有別人。
容貌姣好的女孩子紮了高高的馬尾，安靜地坐在宿舍窗前，朝陽撲麵，青春、清純；她原本冰冷的眼眸帶上了笑意，頓時蓬蓽生輝、搖曳生姿。
程小七：沒吃早飯？
楚楚動人：嗯呢。一早上從家裏趕來學校的。5點半就起床了，上課前三分鍾才趕到教室的。
程小七：蠢貨。
楚楚動人：（大哭）
楚楚動人：（大哭）
楚楚動人：（大哭）
三個大哭的表情發過去，程綺予那邊沒有絲毫的反應，楚玲將手機扔進課桌。認命地用手支撐著她昂貴的頭顱，開始聽講。
馬哲老太太是個非常刻板的老太太，穿著一身灰褐色的針織長裙，外搭一條同色係的披肩。灰白的長發梳著一絲不苟的發髻，配上耳垂上的珍珠耳環，活脫脫從課本中走出來的五四青年……的老年版。
老太太的課程雖然比較無聊，但是她的考試比較簡單——上課認真、從不缺席，那麼期末成績必定是好的。如果點名缺席三次或者以上——那就隻能各安天命了。
於是楚玲抱著寧可浪費時間，不能錯過點名的心態，每堂課必到，哪怕在課堂上開小差也在所不論。
轉著筆，打了一個哈欠。
“下麵，我們點一次名吧。”馬哲老太太將眼鏡往上推了推，“畢竟大冷天，來上課的同學們都不容易。”
然後，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看著空空蕩蕩三百人的教室裏隻有寥寥坐了三五十個同學，“幹脆這樣吧，隨堂做個小測驗，請大家分別從辯證的角度和形而上學的角度簡述一下物質和運動的聯係。我現在將稿紙發下去，十分鍾後交了答案就可以下課了。”
暈，這比點名還要嚴苛好不好，連冒名喊“到”的機會也被剝奪了。
楚楚動人：點名了，速來。
楚楚動人：是小測驗，不知道能不能幫你多拿一張紙答題。（哭笑）我試試看多拿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