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段(1 / 3)

他將鑰匙交到她的手中:“萬一我出了事,狐族會選出一個新的右祭司。到時候這個人會來找你,你要親手將這把鑰匙交給他,你能答應我嗎?”

皮皮的身子一陣哆嗦。接過鑰匙,慎重地點點頭:“如果這個新的祭司是趙鬆,我也交給他嗎?”

他低聲說:“我剛知道趙鬆殺了我的父親。難怪這幾百年我父親一直沒有音信,他的身上有我父親的真元。這件事己有人透露給了長老會,所以新的祭司絕對不可能是趙鬆。”

說完這話,他坐到床上,柔聲地說:“夜深了,你還不困嗎?”

她爬上床,全身都縮到他的懷裡:“不困,我睡不著,你抱著我好嗎?”他緊緊地抱著她。

“這一切會結束嗎?'',她在他懷裡喃喃地說。

“什麼結束?”

“你和我。”

“不會。”他在她的額上親吻了一下,“我和你,一切那遠未窮盡。”她在黑暗中深深喘熄,仿佛要把心頭的沉重呼出來。

傷口還在流血。她攬著他的腰,手掌很快就濕了。她把血抹在自己的胸口上,指間黏黏地,她放到嘴邊,一點一點地吮乾淨。

這是他的血,她要熟悉它,記住它。

還沒睡著嗎?”過了一個小時,聽見她呼吸忽快忽慢,還夾雜著抽泣,他在黑暗中問道。

“一,二,三,我們一起閉眼睛。”皮皮說。

也許這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覺,皮皮沒有說道別的話,她居然睡著了。

機票是早上八點的。皮皮六點醒來,發現賀蘭靜霆正在替她收拾行李。她去浴室洗了澡,然後去書房找了一本全國分省交通地圖塞進包裡。

收拾完畢出了房門,皮皮發現修鷳拿著汽車鑰匙在客廳裡等著她。相顧無言,她緊緊地擁抱了一下賀蘭靜霆,用力地看了他一眼,說:“等著我。”

他點點頭,將他們送出門外。

出門就是一個下坡,汽車沿著二條小路很快就下了山。他的身影漸漸模糊,臉上卻毫無表情,眼看就要轉彎消逝之際,他忽然舉起手揮了一下,皮皮頓時淚如雨下。

就這麼一路嗚咽地到了飛機場。

一下車,皮皮擦乾淚,將機票一撕,對修鷗說:“我要去找燕昭工的墓,你願意跟我去嗎?”

這仿佛也是他的計畫,修鷳點點頭:“那個墓在天津薊縣,我去買天津的機票。”

他依然穿著一雙人字拖鞋,自色的襯衣背後,依然用墨筆畫了一隻鳥。鳥的翅膀是黑的,樣子像烏鴉,漠然的神態,一雙眼睛很憂傷。“你吃早飯了嗎?”皮皮問。

“沒有。”

“我去給你買。”

他點點頭,徑直去了售票台。皮皮發現他近來很不修邊幅。鬍子沒剃,頭髮也很亂。隻是修鷳長得太漂亮,所有的缺點都成了風格。他一路香風旖旎地走過去,路人無論男女皆頻頻回顧。

她買了早餐香腸和肉包。回來時發現修鷳已坐在了通往安檢的一排椅子上。

她遞給他早餐,同時,還有一雙一次性的筷子和盤子。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如芒刺。隨即拆開筷子,慢慢地吃了起來。她坐下來,喝了一摳豆漿,企圖搭話:“寬永是天水人?我怎麼聽賀蘭說他是英國人?”

“別提他行嗎?”他忽然不耐煩地說道。

“對不起。”

餘下的時間直到坐上飛機、下了飛機又坐上去薊縣的大巴,在高速公躋上行駛兩個小時,修鷳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