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臉通紅了。賀蘭靜霆果然不理她,她很窘很尷尬地在心裡打腹稿,等會兒見了他應該如何說話,祭司大人才會高興。
對話若有若無地傳過來。
“賀蘭先生真風趣,古玉市場裡的欺詐真有這麼多嗎?"
“嗯,搞鑒定這一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高手失算的情況也是有的。”
“這麼說,賀蘭先生不如轉個行,轉到我們珠寶業來吧。我們的寶石都是用機器來分析鑒定的,造假的可能性不大。再說,玉不也是寶石中的一種嗎?"
“田小姐對珠寶業這麼熟,您在這一行有很多年了吧?”
“我不是賣珠寶的,我的專業是珠寶設計。”
“哦。”
“賀蘭先生今天的捐贈真是大手筆啊!不知你對珠寶投資感不感興趣?我哥有一家珠寶公司,他其實不是幹這一行的。假期快到了,叫我回來替他打工。我們最近想從緬甸買些玉料,主要是翡翠。大塊的石料很貴,想找人合資入夥。賀蘭先生如果感興趣,我們哪大單獨聊聊,這是我的名片。”
他很客氣地接過來,隨手正要裝進兜裡,不料忽然有個人走過來,將那張名片一奪,往垃圾桶裡一扔。
“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綠衣女子的臉色一變。
皮皮冷笑:“我的意思是,賀蘭先生對珠寶投資不感興趣。田欣,你不必在他身上費工夫了。”
“笑話!”田欣很優雅又很鄙視地看了她一眼,“這位元小姐,我認識你嗎?我跟賀蘭先生說話,關你什麼事?你若存心搗亂,可別怪我叫保安了。”她從錢包裡又拿出一張名片,雙手捧著,遞給賀蘭靜霆,“不好意思,賀蘭先生。這是我的名片,請收好。”
空氣凝滯了幾秒。
皮皮站在那裡,因為激動,身子微微發抖。她很想給田欣一拳頭,但晚會的票是佩佩弄來的,她不想給佩佩製造麻煩,隻好將拳頭捏得緊緊地。但她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定很可怕,雙目炯炯、怒髮衝冠,一副準備決鬥的樣子。
她也不看賀蘭靜霆。
或許他還為那天的事兒生氣,現在挖苦她,時機正好。
寬敞的大廳響著輕快的音樂,而皮皮與田欣之間雙眸如電,互相仇視,爆發就在瞬間。
有隻手攬住了她的腰,……皮皮的身子晃了晃,聽見賀蘭靜霆談淡地說:“對不起,田小姐,我對珠寶投資不感興趣。
他沒有接那張名片,態度也很清楚:“對了,介紹一下。這位是關皮皮,我的太太。”
他就這麼隨意地摟著她,像任何一個男人摟著自己的女人那樣摟著。田欣怔了怔,也笑了,從容地將名片收回包中:“皮皮一定沒向你提起過我,我是她的高中同學,曾經也是她的好朋友。她恨我,認為是我搶了她的男朋友。”
賀蘭靜霆雙眉一擰,露出一副對抗流言的表情,百毒不侵地看著她。
“可是,賀蘭先生,你知道皮皮的數學有多差嗎?我是她的同桌,一道題講了五遍她都不明白。我若真想爭風吃醋,也得找個智商高點的,對不對?”她將胳膊抱在胸`前,笑得更加得意,“關皮皮你知不知道朋友和情人是有界線的?既然青梅不能嫁給竹馬,你應當早點死心。我和家麟在國外留學那麼困難,你向他要錢,他二話不說就寄了。他哪有什麼閒錢,挪用的是自己的醫療保險費,結果出了車禍,連最基本的保險都付不起。特效藥太貴,不敢用戶專科醫院的心臟修復手術,問都不敢問——他的情況本來不至於這麼糟,如果當初買了那份保險的話。”她冷哼一聲,“他現在這副樣子,難道不是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