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段(1 / 3)

?早讓你盯著家麟,盯著家麟,看你平日裡也挺伶牙俐齒的,聰明勁兒都跑哪兒去了?如果你跟他結婚,現在不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住花園洋房了?就算不結婚,也犯不著拿他當仇人啊。多個朋友多一條路哪。人家家麟可是好孩子,生意不成仁義在,出國還惦記著你。告訴你,錢不是你的,是家麟給我寄的。”

她的臉頓時白了:“家麟?家麟還給你寄錢?”

“看他寫給你的信你都不回,我就給他回了一封,講了講家裡的情況。實話告訴你,你爸還不讓我說。我們的房子以前是國有資產,現在都要轉讓給個人,雖然不是商品房,也要交好幾萬。家麟在國外,美元比人民幣那是一比七。人家拔根毛比我們的腰還粗……”

“媽,您收了他多少錢?”

“也不是很多,兩千……”

“美金?”

“那還能是人民幣?

“媽您知不知他隻是個學生?還在打工?他有家有老婆,自己也有父母要孝敬,國外生活那麼困難,您跟他叫哪門子的窮?想當丈母娘您想瘋了啊?把錢給我,我給他寄回去!”忍不住嗓門也高了。

皮皮媽兩手一攤:“早花掉了。上次你爸說好多人炒股發了,他也想試試,我把大半都給他了。哪知他手氣這麼不好,現在全給套住了。”

見皮皮的臉越變越黑,幾乎是氣勢洶洶的,皮皮媽有點嚇到,喘了兩口氣,小聲說:“算了,美容卡明天去退,總行吧?犯不著回家就對我大呼小叫的。好歹我是你媽,生你不容易!”

皮皮咬了咬牙,憋了肚子的氣,最終選擇不和媽媽計較:“對不起,媽媽,剛才態度不好。家麟寄來的信在哪裡?他還說些什麼?”

“就寄來一張支票,讓我不要告訴你。還說這事兒他和田欣知會過,所以讓我們放心地用。還說小時候老在咱們家混飯吃,我和奶奶都疼他,是他孝敬給我和奶奶的。”

皮皮走出臥室,覺得媽媽的話裡含著水份,又回著頭問了一句:“您肯定他隻寄了兩千嗎?”

“唔……嗯……寄了兩次,每次兩千。”

皮皮氣得不出話,跑到洗手間裡洗了把臉,氣乎乎地抱著毯子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

那一夜,不知為什麼,她卻夢見賀蘭靜霆。滿頭滿腦都是他的影子。在月光中,在花叢裡,在樹蔭下。四周環繞著一股木橛之氣。她開始以為是家麟,可是夢中的人一直戴著墨鏡,穿著隻有賀蘭才喜歡穿的亞麻襯衣。

不是家麟,因為這種直截了當、無需鋪墊的親密,她和家麟之間從未有過。

次日清晨,奶奶買早點回來,皮皮問起那首《寄生草》。

“什麼《寄生草》?”

她哼給奶奶聽:“離酒榷鬚眉長,見鬥茶掩鼻忙。數朝市屈伸量,睨窺衣履皂白狀,撩撥左右浮沉望。……”

“哦,那首。”奶奶點頭,“我想起來了。你三歲的時候常唱,不是幼稚園老師教給你的嗎?”

“不是啊……不會吧?”

“我以為你是從幼稚園學來的呢。幼稚園的田老師你還記得吧?就住在前麵一棟的三樓。她女兒小慶不是你的小學同學嗎?昨天買菜我還碰見田老師,人家還問起你來著。”

皮皮立即給田老師打電話。

“……沒有。絕對沒教過首歌。——從來沒聽過。”田老師肯定地說。

“您會不會記錯?這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

“不會。我帶你的那年是我參加工作的第一年,可認真可積極了。所以對每個孩子的印象都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