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心裡想,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說今晚她也沒有別的事:“好吧。”
她依然牽著他的手,慢慢地沿著街邊散步。默默地走過一個夜市,路上行人很多,街頭的小店不時傳來叫賣的吆喝。賀蘭靜霆的手很溫暖,指腹有些硬,細細撫摸可以感覺到上麵的紋路。他的身上仍然飄著那股深山木蕨的氣息,越是靠近越是清晰可聞。
“你的朋友說好在哪裡見你嗎?”走了大約十五分鐘,賀蘭靜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接到任何電話,他好像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賀蘭靜霆說:“他來了,就在我們的背後。”
果然,一輛黑色的加長轎車在離他們不遠處停下來,走出一個戴著墨鏡的青年。
皮皮一下子呆住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信自己看見的人沒錯。
是那個阿歸。金碧輝煌的阿歸,閃閃發光的阿歸。皮皮頓時心跳加速,麵色緋紅。
他沒有穿亮晶晶的演出服,而是換了一件灰色的套頭衫,走路一晃一晃地,和街頭的小青年沒什麼兩樣。皮皮本來也沒有近距離見過他,但每張CD上都有阿歸巨大的頭像,她不可能認錯。
“嗨,阿歸。”賀蘭靜霆上前打了個招呼。
“先生。”
皮皮覺得阿歸的語氣很奇怪。他在歌壇以叛逆出名,搖滾的歌詞裡滿是粗話,見了賀蘭靜霆,神態卻像學生見了老師那樣畢恭畢敬。
“這位是關小姐。”賀蘭靜霆介紹道。
“關小姐,您好。”阿歸向皮皮笑了笑,笑容很靦腆。
“小姑娘想要你的簽名。現在方便嗎?”賀蘭靜霆說。
“當然當然,”他掏出筆,殷勤地問:“小姐,您需要我簽在哪裡?”
皮皮立在那兒,一直很花癡地看著他,半晌才回過神,忙從包裡掏出預先準備好的CD遞上去。阿歸大筆一揮,在每張CD上都簽了字,還寫了長長的祝福。
皮皮激動得雙腿發軟,看著他簽完,掏出相機,得寸進尺地說:
“阿歸哥哥,那……請問……我可以和您合個影嗎?”
“沒問題。”
她拉了一個路人給他們照相,哢哢哢,不同的角度,一連拍了三張。
“恭喜你,演唱會開得很成功。”賀蘭靜霆說。
“過獎了。”阿歸垂首,低聲道:“先生,您需要我送您回家嗎?”
“不用。”
“下次的演唱會在北京,先生您有空光臨嗎?”
“嗯……恐怕我去不了。”
阿歸沒有堅持,隻是說:“先生,阿歸需要您的祝福。”
賀蘭靜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祝你一切順利。”
“先生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了。”
“那麼,阿歸告辭了。”
“請等一下,”皮皮趕緊說,“阿歸哥哥,我能最後再問一個問題嗎?”
阿歸看著她,很溫柔地說:“請講。”
“‘朱雀街’那麼美,那麼動聽,請問您是從哪裡獲得的靈感?”
阿歸想了想,道:“那是一首很老的曲子。”
“哦?”
“也許您得問一問您身邊的人。”阿歸道,“詞和曲都是他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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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朱雀街”乃龍空散文版版主淩天笑先生所作,定柔甚為喜歡,就剝削過來了。注明出處,並非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