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3)

等了許久賀蘭靜霆還沒露麵,皮皮忽然想,會不會是他在百米以外就嗅到了雄黃的氣息,不肯來了。也許她太低估這個人對雄黃的厭惡了。

正尋思著要不要撤,木魚聲動,賀蘭靜霆施施然地進了門,收起盲杖,準確無誤地向皮皮坐的方向走來。

他穿了件質料硬[tǐng]的風衣,純黑色,默默閃著絲質的光澤。很短的頭髮,梳得一絲不亂,瘦長的臉上棱角分明卻漠無表情。像FBI的警探,又像混跡人群的影星,一路香風,惹得身旁的女人紛紛回眸。

“對不起,我來晚了。”賀蘭靜霆摘下手套。

“怎麼知道我坐在這裡?”

沒等賀蘭靜霆回答,皮皮怪腔怪調地“噢”了一聲:“想起來了,是有人在我身上種了香。”

種香兩字,特地用了重音。

“近來有豔遇?——‘種香’可不是你字典裡的詞。”好像沒聽出話外之音,賀蘭靜霆坐下來,摘掉眼鏡,用一雙黑不見底的眸子凝視著她。

皮皮趕緊拿杯子擋住臉:“戴上墨鏡,賀蘭靜霆。”

他一笑,將墨鏡戴了回去。右手往桌上一摸,摸到菜單:“你說你請客,對吧?”

“是啊。”

“那我就不客氣了。”他淡笑,“我餓了。”

“……”

還真要點菜啊?皮皮無語了。她兜裡隻有兩百塊錢,看賀蘭靜霆的架式,二百塊錢肯定打發不了,便很緊張地看著他。

服務生過來報了功能表,賀蘭靜霆很瀟灑地問道:“說說看,你們這裡有什麼特色菜?”

“今天剛到的鮑魚,特別新鮮,本店名廚料理的紅燒鮑魚是最受歡迎的海鮮。”一看賀蘭靜霆的氣派就像個有錢的主顧,何況還是請女客,服務生毫不猶豫地從最貴的菜報起。

“來兩份好嗎?”

“好的。”服務生往手中的紙片上寫字。

皮皮連忙攔住他:“一份鮑魚多少錢?”

“給兩位打個九折,三百二十五塊。”

皮皮差點沒昏過去。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賀蘭靜霆又點了薏米冬瓜、清炒蘑菇外加一客霜淇淋,指名要赫裡特斯的。

“這個牌子本店沒有,我們會派人去買,七十塊錢一客。”服務生說。

“也行。”賀蘭靜霆笑笑,“暫時就要這些吧。”

那人正待離去,又被他叫住:“等等,麻煩你把這盒子裡麵的東西打碎,加上冰水和蜂蜜,裝在杯子裡送過來。謝謝。”

他從帆布包裡掏出一個塑膠飯盒。皮皮一看,裡麵裝了半盒五顏六色的花瓣。原來他的食物在這裡。

定了定神,皮皮說:“你不是不吃海鮮嗎?”

賀蘭靜霆很斯文地說:“我是不吃,我替你點的。”

“那你真大方,”皮皮揶揄,“我身上隻有兩百塊錢,多了你付。”

“你錢包裡肯定有銀行卡。”

得,這頓他敲定了。皮皮隻剩下了翻白眼。

過了片刻,菜還沒做好,賀蘭靜霆要的“花汁”倒是在第一時間送了上來。做冷飲的人還別出心裁地在上麵加了一片檸檬。

賀蘭靜霆插進吸管,很悠閒地吸著。

看他吸得那麼快,那麼爽,皮皮不由得懷疑地看了看窗口。怎麼回事?那瓶雄黃好像沒發揮作用啊?她忍不住說:“你……吃得下?”

賀蘭靜霆將花汁一飲而盡:“為什麼吃不下?”

“賀蘭靜霆,這裡有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