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皮皮媽還在興致勃勃地談自己如何與徐阿姨還價。
皮皮看了看表,快刀斬亂麻:“好吧媽媽。反正下個月報社會發獎金,這算是我買的吧。”
“自家人講什麼錢嘛,我的錢就是你的錢。隻要家麟媽高興就好。”
掛掉電話,皮皮忽然覺得有點心酸。媽媽這個月老是咳嗽,喉嚨都是嘶啞的。醫生說川貝枇杷膏管用,她不捨得買,嫌貴了,自己每天蒸梨子水喝。還是皮皮看不過眼給她買了四瓶。如今一出手就是八百八,夠大方的。八百八,要爸爸賣多少東西才能掙回來啊?
週二是總編辦例行的歸檔時間。皮皮從早忙到晚,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下班時候,衛青檀果然給她送來了一張實習記者證,皮皮驚喜過望,連忙向她彙報了昨天採訪的情況。她隻說,她終於成功地和賀蘭靜霆搭上了話,還就古玉問題探討了十分鐘。至於昨晚發生的怪異的事,則全部隱去不談。畢竟在新聞單位混了一年,皮皮知道謠言的速度,說出來自己肯定會名節不保。
“嗬嗬,進展不錯。果然這個賀蘭對你戒備不深。”衛青檀把一顆孕婦維生素塞進口裡,仰頭灌下半瓶礦泉水,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個筆記本,“據線報,賀蘭靜霆明天會去景田拍賣行競拍幾件古玉。其中有一件戰國時期的玉虎,據說是他的最大目標。他今晚要去V市博物館。”
“V市博物館?去那裡幹什麼?”
“不知道。”
V市是隸屬C城的地級市,離C城不遠,高速公路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皮皮拿起記者證,抓上自己的小包就往門外走:“我去V市博物館找他。”
“你有他的手機號嗎?”
“……沒。”那天把賀蘭靜霆的名片扔了,皮皮真是悔到腸子裡去了。
衛青檀遞給她一張紙片,上麵寫著一個號:“皮皮,這就是老記者和新記者的區別。”
“他住閒庭街56號。”皮皮及時地加了一句。
衛青檀雙眉一挑,拿起筆記本就記,“你還真行。這個我倒不知道。”
皮皮走到門口大廳,撥通賀蘭靜霆的手機。
那邊傳來懶洋洋的一個“喂”。
“我是……關皮皮。”
“哦。”賀蘭靜霆的聲音有點吃驚,“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你不是給過我名片嗎?”
“名片上是辦公室的座機。”
穿幫了。
“是博物館的人告訴我的。”
“不可能,除非你認得館長。”
“你怎麼知道我不認得館長?”
那邊沉默。
過了一會兒,賀蘭靜霆問道:“找我有事?”
“今天能採訪你嗎?”
“不能。”
“是這樣,聽說你要去V市博物館。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你去幹什麼?”
“去看看你去那裡幹什麼。”
“荒唐。”
電話掛了。
皮皮二話不說,坐上去V城的大巴。
冬季天黑得很早。到了V市博物館的大門,皮皮發現還在開館時間。買票進去一打聽才知道,博物館正在做一個百年老照片回顧展,同時播放老電影。為了吸引更多的人來看,不惜延長開放時間。
在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果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