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的生活和工作重心好像也回來了步上正軌。她沒有解釋這半年的避而不見,安心也不想問,她寧願把這半年的冷淡當做是錯覺,隻要凝初又回到她身邊就好,她的目光依舊溫柔就好。

兩人又恢複從前親密的關係,隻是安心看不到凝初有時凝視她悵然苦意的眼神。凝初後來拿出全部積蓄將她們從前租下的房子買下來,自己從家裏徹底搬出來住在那裏。

寧一出生後,孩子她爹辭去鐵飯碗教師的工作下海經商,從此三天兩頭跑外地找客戶,留下來的時間很少。他走後,安心就抱著寧一去凝初家蹭飯、蹭電視、蹭床。

凝初也滿心願意照顧寧一,將她當自己女兒寶貝般看待。

寧一漸漸長大一點後,發現凝初阿姨總是在吃藥,小時抱得動她,後來就不抱她了,炒的菜是她極愛吃的,隻是媽媽不喜歡,總是嫌凝初阿姨弄清淡了。也常常對她說些她聽不明白的話,不過大概意思她能理解,總之就是想跟媽媽跟寧一一輩子在一起。當時她還高興的笑,提醒阿姨說她忘了把寧一的爸爸加進去了,要一輩子凝初阿姨、媽媽、寧一、爸爸都不分開。凝初阿姨笑臉溫柔,但是有沒有添上這句話她就不記得了。

凝初的身體漸漸變得不好,動不動就疲乏,晚上睡不好,安心就幾乎每晚給凝初吹笛讓她枕樂安眠。因為這事情,她老公和她吵了一架,老公通紅著眼將心裏這些年的怒氣爆發出來:“整天就圍著凝初轉,凝初凝初凝初的、你跟她這麼好你怎麼不嫁給她!我們還要不要過日子了?!白天你陪她,晚上你陪她,我在哪裏?!”

這是她們婚後吵的第一次架,以往她去凝初那裏,他都是笑嗬嗬的讚同,如今看來,隻怕是臉上在笑心裏卻在憋氣。

很少生氣的男人一旦生氣起來,氣就不容易消下去,安心開始還耐著性子跟他解釋:“凝初現在生病,她是我唯一的摯友,可以說,她在我心中的地位跟我家人一般重要。這段時間照顧她怎麼了?她好了,我才放心回來。”

男人聽了隻哼哼冷笑,跟她翻舊賬。從前推遲結婚到大學畢業就是因為凝初、畢業後又推遲婚禮還是因為凝初。“你就是認為凝初比老公重要、比女兒重要是吧。她沒有家人陪嗎?她媽媽不能陪她嗎?她妹妹不能陪她嗎?非要你陪?還要你吹什麼鬼勞子的笛子才能睡覺?作吧?!”

安心氣的直發抖,額角上青筋氣的鼓起,她深深吸一口氣,鐵青著臉拿起架子上的外套和一旁的笛子就往外走,冷聲道:“你愛怎麼說我都行,就是不能說凝初,我出門了。”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兩眼閃著怒火,見她想走,立馬站起長臂一伸抓住她的手臂往後麵狠狠一拽。安心站立不住,當場被拖往後麵跌倒在地,小腿“哐”的一聲撞上一旁棱角分明的櫃柱。寧一驚叫一聲,馬上跑到媽媽身邊,抱起痛的厲害的腳,將褲腳往上卷,隻見白皙的小腿上一塊極大的紫青出現,腫了起來。

寧一一見這觸目驚心的紫色,眼淚就掉下來喊媽媽。安心撐著手坐在地板上,眼睛上閃著被撞疼的水花,她吸了口氣澀聲對站著的男人說:“這下你滿意了吧。”

男人注視到那道傷口,眼裏閃過懊悔,他想伸手去扶,手掌在麵前動了幾下還是放下,冷哼一聲:“隨你!”

安心借著寧一的力氣慢慢站起,小腿那一會撞的疼極了,隻是她不想在男人麵前流下眼淚,顫動著睫毛將眼淚逼回去。她穿起剛剛拿的外套,手裏捏著笛子跟寧一小聲說再見,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出房子。

男人滿心不是滋味,踩著拖鞋對女兒說:“不要管你媽媽了,她就愛你的凝初阿姨,不要我們了,我們兩父女在一起就好了。”

寧一望著合上的門,潤亮的眼珠盯著爸爸,臉上還帶著淚痕,怒氣衝衝的說:“我也不要你!”扭頭進了房間。

“明天早上我想喝你親手煮的粥。”凝初合上手裏的書,笑著對安心講。

“好好好,隻是不大好吃你可別怨我。”安心忙著給她削蘋果一口應承下來,水果刀在蘋果上飛快的旋轉,一張長長漂亮的蘋果皮隨之下來,她將削幹淨的蘋果遞給她,碰著她手時頓了下,憂心忡忡說:“凝初,今天下午的手術不要做好不好,我心裏總有點不踏實。”

凝初啃了口香甜的蘋果,聽到她的話笑了,蘋果遞到安心嘴邊見她也咬了一口,說:“不用擔心,給我操刀的醫生是我爸的朋友,醫術可好了,而且也不是什麼大手術,沒那麼危險。”凝初不以為意,看著蘋果上靠的的極近的兩個牙□□情就好,若無其事照著兩牙印中間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