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雞。

哈裏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開口,隻有輕輕地、無濟於事地拍一拍喬治的背。

“不,喬治,你沒有事,告訴我,你沒有事!”喬治撲了過去。

幾個人以為他們今天又玩了扮演對方的遊戲,不疑有他,隻是極力控製著自己不去有那個想法: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弗,弗雷德?”珀西本來沉浸在失去兄弟的悲傷中,卻被“弗雷德”臉上空白一片的表情嚇到了。

“走吧,”“弗雷德”用如夢初醒嬰兒般的神情掃過每一個人,癡笑著將弗雷德的身體背到自己身上,“沒事,喬治隻是頑皮了點,瞧瞧,現在還要玩裝死的遊戲。沒關係,我陪著他玩玩好了,走吧,咱們去戰鬥。”

說著,“弗雷德”邁著前所未有的輕快的步子衝了出去,帶著背上的他。

“弗雷德……喬治。”珀西在他背後悲傷地喃喃。

一切都像在演一個啞劇,機械地揮動魔杖、機械地說出咒語,盡管隻有嘴唇和聲帶在工作,大腦忘記了接受聲音。

還有,機械地托住背後的人。

戰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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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萊一家人圍在一起,紅色長發的青年抱著和他麵容一模一樣的紅色短發青年,不停地輕聲叫著:“喬治,起來了,起來了。”

“弗雷德,放手吧,”韋斯萊夫人抹著淚,“喬治已經死了。”

幾個月以來累積的恐慌和痛苦在被點燃之後,又被強行壓抑了幾個小時,終於爆發了出來,“弗雷德”將懷裏的身體抱了起來,用著幾乎要將他勒壞的力度,仿佛要用疼痛將愛人喚醒。

“弗雷德,你放了他吧,已經沒用了。”羅恩呐呐地張口,用著連他也覺得無力的言語。

“是啊,喬治死了,弗雷德還活著,還活著。”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在為戀人死了而自己還活著的事實痛苦。

直到——

“喬治·韋斯萊!”斯內普一拐一拐地走了過來,臉色蒼白,他被喬治用蛇怪膽做的蛇毒藥劑救了一命,“你還要假裝到什麼時候,躺在那裏的是弗雷德·韋斯萊!”

事實,鮮血淋漓。

韋斯萊一家人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他們突然知道,這是那兩人之間的事,他們之間的感情,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刻骨銘心。

狼嚎一般的聲音從喬治口中傳出,痛苦而絕望。

“他沒有死。”斯內普有些又好氣又好笑地打斷了他的叫聲。

“是啊,他沒有死。”喬治夢幻般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