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背繞著蘇弈聞了一圈,最後像是確認了蘇弈的身份,重新歡天喜地地跟在蘇弈身後,搖著尾巴一起進了廚房。

蘇弈給它倒了狗糧,又給自己倒了杯熱水,這才癱倒在沙發上,累得長出一口氣。

一晚上連出兩起車禍,這概率實在不幸。

蘇弈又困又乏,閉著眼就要睡著的時候,一隻白貓躥上她的肚子,踩著她的肚皮來回走動。

“不想和你玩,下去。”蘇弈有氣無力地用手推那隻白貓,誰知手剛剛伸出去,平日最囂張跋扈的白貓瞬間彈開,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蘇弈覺得不對勁,但又不敢細想,有些事想多了隻會徒增恐懼。

黑背吃完了狗糧,熱情洋溢地湊過來拱蘇弈的臉,蘇弈一轉頭,黑背那對黑亮溼潤的眼乍然出現在她眼前。

蘇弈猛地想起那個古怪男人,心中一震。

按照宮遠今晚的態度,他對那個古怪男人顯然不會善罷甘休,作為導火索的蘇弈自然不能幸免。

蘇弈閉上眼,努力將那個古怪男人的眼從腦海裏清除,此時此刻,她最需要的隻有睡眠,睡著了,她才能神誌清醒地去麵對明天有可能發生的任何事情。

睡覺。

睡覺。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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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樣子,昨晚沒睡著?”宮遠從衣櫃裏取出自己的警服外套,一邊換上一邊對身旁的蘇弈說道:“等下的實驗讓他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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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弈閉著眼穿好製服,合上櫃門的時候捂嘴打了個哈欠。

宮遠笑道:“果然上了年紀,熬不住夜。”

蘇弈記掛了那個男人一整晚,忍不住問道:“你今天要去找他?”

宮遠點頭道:“我約了齊驍年,等下一起去。”

蘇弈本想拒絕,以她的性子,能被宮遠攛掇著去死者家中已經是奇事一件,熬了一夜後她更是不願沾染是非,本來篤定了今天上班無論宮遠如何慫恿都堅定立場,事到臨頭,人家宮遠還沒開始威逼利誘,她卻自己先答應了。

蘇弈總覺得那個男人的眼神就像一根刺,悄無聲息紮進喉嚨,取不出,吞不下,刺得她難受。

再見他一麵,將他的神秘麵紗扯開,這根刺說不定就自動消失了。

辦公室主任這兩天出差開會,宮遠是副主任,他借口和樓上法醫科室有事要商量,帶著蘇弈堂而皇之離開科技大樓,兩個人走向停車場,大老遠便看到齊驍年的車停在路邊。

駕駛座上的男人三十出頭,劍眉虎目,神采奕奕,蘇弈一上車,他立即轉身衝她笑道:“原來這家夥說的卷進靈異事件的女主角,就是你啊。”

蘇弈和宮遠是大學拜在同一位教授門下的師兄妹,畢業後又在一處上班,宮遠和齊驍年則是感情深厚的發小,因此齊驍年和蘇弈,也算是老相識。

齊驍年愛嘮叨,一路上不斷訓斥他們倆昨晚的行為愚蠢莽撞,宮遠從上車開始就歪倒在位置上睡覺,蘇弈也想睡,可惜眼皮無論如何打架,她總能被齊驍年的碎碎念吵醒。

蘇弈有點煩齊驍年了,礙著關係又不能多說什麼,隻能微皺眉頭無精打采地靠著車窗。

因為這回都穿著製服,三個人一走進小區派出所,所內所有民警齊刷刷望過來,眼裏全是好奇。

按照宮遠的原話,齊驍年再不濟也是省廳刑偵總隊的支隊長,還是個犯了錯頭頂上有人罩著的支隊長,有事沒事帶他出門溜溜,雖然不能真正耀武揚威,狐假虎威還是可以辦到的。

可惜還沒等到機會狐假虎威,昨晚值班的小民警已經激動萬分地衝出來,拽著宮遠的胳膊直嚷嚷,“大哥,他學會說話了!他不是啞巴!”

蘇弈察覺背後有道視線正緊緊盯著她,她立即轉身,鼻尖卻差點撞到身後的人。

站在蘇弈身邊的宮遠也被嚇了一跳。

齊驍年直接問道:“跟鬼似的,怎麼突然站到身後了?”

蘇弈和昨晚的古怪男人離得太近,她往後退開一步,謹慎地看著他。

古怪男人猶然穿著昨夜從宮遠身上扒下來的外套,兩條光裸的小腿分開站著,看上去就像一個露-陰-癖變態,自從蘇弈出現,他的兩隻眼始終緊緊盯著她,視線如鐵鑄一般,威武不能屈。

齊驍年問宮遠道:“你說的就是他?”

宮遠沒有搭理齊驍年,而是問小民警道:“你說他會說話了,怎麼回事?”

小民警興奮說道:“你們不是讓我看著他嗎?昨晚你們走後,我無聊,就用電腦看電視劇來著,然後你們猜他在幹什麼?他就坐在我身邊陪我一起看電視劇,一開始我還笑他聽不懂普通話,可是沒過多久,我發現他的嘴裏開始發出聲音,等我看完三集電視,他已經跟著電視裏的人在念台詞了!而且字正腔圓,一個字都沒漏下!連哈哈哈都跟著念啊!”

蘇弈皺眉道:“會不會他一開始就在騙我們。”

宮遠走到那個男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