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 of mine cry?
Don’t they know it’s the end of the world?
It ended when you said goodbye
林德順從未問過我錢在哪裏,隻是一遍一遍的重複那些事,那些毫無意義的荒謬的話。更可怕的是,他說的他做的漸漸融入了我的靈魂,漸漸變得稀鬆平常,麻痹著我的神經。
我漸漸的失去抵抗,為自己尋的一種更舒適的生存模式,我想他若是此刻問我錢的去處,不消多久我就會全部告訴他。
可他終究沒等到這一刻,我也沒有如預期那樣死在這裏。
警察衝進來的那一刻,我忍不住感激涕零,快要繃斷的神經瞬間鬆下來,我裹著毯子,除了哭說不出任何話。
衛暄,我活著,我他媽竟然還活著!
尾聲
我拉了小瑞作了人證,案子比我想象的還要順利的多。
彪叔的幾個公司都被查封,他和洪哥也因為多起人命被刑事拘留。調查過程,林德順還牽扯出一個非法拘禁並淩虐致死的舊案,他們能看到陽光的日子連學前班的孩子都能數出來了。我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一切回歸平靜,也許是平靜吧,有人倒下了自然會有新的人崛起,有新的人不甘,然後有新的勾結,爭鬥,你死我活,當然也會有新的沒落和悔恨。
兩年後,我從那個四麵都是高牆的地方提前出來,麵對城市的喧囂竟然有些不適應。
但第一件事,還是履行我答應過的事,從衛暄的墓中去處取出那些嶄新的錢幣。
這真好笑,多少人費盡心力尋它,最終卻都忘了它,這些沉甸甸的財富就躺在衛暄的旁邊,把小小的石室塞得滿滿的。
大概是衛暄冥冥中在保佑我吧,可他究竟是為了回饋那份為幫他不惜代價的心意,還是為了嘲笑和詛咒我除了這個一無所得,已經不得而知。
我取了孫時海的那一半,送去給康晨。
康晨以為我是去要離婚案子剩餘的勞資,不過看到孫時海為她留下的東西時哭了,她不顧孩子在場,大聲哭喊,說人都死了要這個幹什麼,阿海根本不了解她的心,她隻希望他在身邊,好好活著。
看著她,覺得世人都好笑的很,我說:“他若活著,今天就能在你身邊了嗎?”
“可是……”隻說出兩個字,康晨眼裏又蘊滿了淚。
“還可是什麼?孫時海這家夥最會算計了,他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是他權衡過的最好的結果了。你若不要,我就拿回去。”
她捧起裝錢的袋子,就象捧著骨灰,那個曾是她丈夫的人的骨灰,默默抽泣起來。我抽身出來,銜上煙點了,好久沒抽了,嗆的熏出了眼淚。
三個月以後,我到了這個小縣城,租了這個亂亂糟糟的門麵開了個飯館,飯館的招牌菜是熏帶魚,衛暄給我做過的那種。
我之所以在這裏留下來,是因為靠海,蹲在飯館門口,就能聽到浪濤聲,衛暄很喜歡的海。
這裏到了下午很閑,能夠伴著潮聲,望著髒兮兮的裂開許多紋,還時不時落下灰的天花板打盹也是件悠閑的事。有時候墩墩會支著半截身子爬上來,大喊爸爸,一麵講著學校裏的趣事,一麵吵著晚飯要吃肉。
這個孩子是我從火車站撿來的,那時一堆孩子抱著大腿要錢,我伸手進口袋,接著就有更多孩子圍上來。我一人發他們十塊,眾人散去才看到他被推搡到地上,看起來隻有六七歲的樣子。
我用一燉紅燒肉把他騙走,警察和那個一個人做慈善的“媽媽”都不願意一個有案底的人領養他,況且還是單身,我承諾說,我會象個爸爸那樣接送他上學,教他做人,為他做飯,每天都有肉,保證他不會偷跑出去跟不認識的人要錢。
我想我大概會做到,因為我還沒有給過別人承諾。這樣,他們才答應給我“試用”,隻要孩子提出異議和證據,我非但會失去撫養權,還會因此吃上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