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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Severus Snape從幼年起,就像百科年鑒裏的蜘蛛圖頁一樣,讓人厭惡的同時,也讓人屏住呼吸地去沉浸在一種異樣的吸引力裏。
少年的他,已經留著蓋過肩膀的頭發,眼神與周圍所有粗俗或明快的同齡人不同,像沼澤一樣陰暗和深沉。他清秀的臉龐被掩蓋在髒亂的頭發和破布裏,唯一暴露出來的巨大的鼻子讓他頗受譏嘲,但他毫不介意。他的個子很矮,長年穿著破舊的黑色寬袍,微微佝僂著背,髒汙的黑色邊沿下露出□的一小截細瘦的小腿。他麵色陰沉的走過低矮破舊的貧民窟,就像是被隨意揉捏的暗色調水彩,注定成為被人厭棄的敗筆。他比周圍的任何人,都深刻地體會到這點。
他手裏夾著本破舊的草藥書,神色平靜地走進屬於他的陰影裏,把所有惡意的聲音都關在單薄的木門之後。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捏著書的蒼白的手正在無力地戰栗著,偽裝出的他自以為成熟的那層保護膜,都在探尋到自己巢穴的那一刻被拋棄了。他忍住痙攣的胃裏那種嘔吐的惡心感,踏進了屋子
然而這隻不過是另一個戰場。
Eileen Prince,這個懷著憤懣與不甘誕生下他的女人,用空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無動於衷地轉回無聊的電視前,伴隨毫無創意的笑話,發出幹巴巴的枯燥的笑聲。
屋子裏散發出酸腐的味道,塑料袋,垃圾食品的包裝紙,廉價的化妝品和宣傳單,雜亂無章地鋪陳在地上。讓簡陋的房子看起來就像是個巨大的垃圾場。屋裏幾乎沒有可以坐下的地方. 調頂電扇無力地咯吱著,像是患了支氣管炎的老太公在爆發最後的咳嗽,卻依然無法抵禦住燥熱的襲擊。
沒有麵包烘烤的誘人香氣,沒有綠色植物讓人心神蕩漾的溫情,沒有明亮柔和的眼神,沒有整潔舒適的坐墊……Snape鬆了一口氣,起碼那個男人不在這裏.
他拂掉桌子上搭著的短褲和完全冷透的廉價食品,給自己騰出一個可以看書的空間。他完全不受肥皂劇影響地打開書,像凍僵的狗一樣把自己盡可能小地團成一圈,看了起來.
他細弱蒼白的手指下青色的脈搏回複了本來的頻率,有力地跳動著,他的麵孔也隨之舒展柔和起來。他幾乎是貪婪地吞噬著麵前的紙張,像最饑渴地人抓住了最後的浮木。他默默地背誦著書裏的複生水的配方,想象著Lily知道時那欣喜的麵龐,這讓他極其平乏的內心燃起了溫暖的彩虹。眼前讓他深惡痛絕的背景正在逐漸淡去,剝離出絢爛斑駁的光華。這讓他本來蒼白的可怕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單薄的紅暈,顯現出符合他年紀的,少年單純的憧憬和喜悅。他想像著明天和Lily見麵---------這是魔藥學之外他無望生活的唯一點綴,露出甜美的笑容,慢慢的沉浸入睡眠。
Snape是被鈍器敲擊的聲音弄醒的,他茫然地睜開雙眼,然後看到了那個男人.後者再一次成功地把自己弄成了一個畜生。
他全身散發著劣質威士忌的臭味,搖擺的身體和暴怒的神態顯示出他經曆了又一個失敗的賭局。他手裏拿著敲碎的酒瓶,踉蹌地走到Eileen的麵前,單手抓住她粗長的頭發,將她從沙發上拖了下來,用穿著馬靴的腳用力地踩著她。後者在狹小的空間左右躲閃著,驚恐地求饒著,嘴裏快速地吐露出破碎的語句,臉上已經挨了幾下,右眼迅速浮現一塊青腫。
Snape敏銳地從那個露出鋒利邊緣的酒瓶裏知道了不同以往的危險。然而麵對著這場升級的暴力,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麵對著豺狼的地鼠,明明知道要做什麼,卻不可抑製地發抖。
當那個男人揚起酒瓶的時候,Snape終於尖叫起來,用全身的力量撞開了暴怒且發著酒瘋的男人。Eileen像半死的黃鼠狼一樣,在地上匍匐著,逃了出去。
酒瓶被敲在桌子上全碎了,然而那個醉了的男人也被完全的激怒了。他不管對像是誰,劈手幾個重拳,Snape覺得自己柔軟的腹部像是被石頭砸了一樣,胃裏反上了酸澀的液體,渾身都在叫囂著疼痛。他的眼前不斷變黑。,身體可抑製地倒在了地上。他用手臂護住頭,用他以往的經驗而言,那是最重要的。
然而那個男人改變了施暴的手段。
他發著怪笑,拿著隻剩下一小截玻璃塊的瓶子,順著牆壁坐了下來。他惡意的用布滿老繭的手撫摸上了少年幹燥蒼白的小腿。
Snape已經容納過太多的惡意,但現在他正在體會著一種全新的,性質截然不同的。他覺得那手就像是毒蛇一樣,用一種他無法形容卻極其猥瑣的方法在他的身體裏蜿蜒著。粘膩酒液被塗抹在身上的感覺非常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那個男人充斥著腥臊的煙酒氣息的嘴正張開,露出焦黃的牙齒,向他噴灑出急切的,粗重的喘熄。
劇烈的疼痛讓他沒有辦法馬上移動,可是當那隻手觸摸到他黑色袍子下麵的白色的內褲的時候,他僵住了。他隱約能夠明白那種帶著下流目的的惡意,卻絲毫無法明白為什麼會降臨到自己身上。他曾經被煙燙過,被腳踢過,被拳頭揍的一個星期無法下床,但這些都不一樣,這是一種,一種更惡毒,更黑暗的惡意。